拢了拢肩上厚重的披肩,姜凝醉坐正了身子,道:“请她出去吧。”
姜凝醉的视野从书上重又落回柳浣雪的身上,抬眼问道:“甚么事?”
姜凝醉坐到打扮台前,偏头望了眼身前摆放着的金饰盒,目光落在盒子最上端的簪子上,伸手拿起来细心看了看,道:“这枚簪子的斑纹雕饰倒是新奇。”
柳浣雪面色一急,本想再说些甚么,最后只是作罢,笑道:“我晓得提出这类要务实在是有些能人所难,可小世子是太子独一的孩子,请姐姐能够谅解我的鲁莽。”
谙练地将金凤衔珠步摇插在了姜凝醉的发髻上,青芙细心地核阅着镜中端丽的容颜,青黛描眉,胭脂晕染,本是端雅精美的妆容,眼神偏透着疏离冷酷,是一种艳到极致的清冷。
绿荷傻了眼,她干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持续问道:“娘娘,太子既然要返来了,那我们是否该筹办一下?”
绿荷跟在太子妃身边的时候固然不长,但是心眼实,对她也是忠心耿耿,以是天然看得出现在姜凝醉的这抹笑有多对付。她在原地跺了顿脚,还想再追上去说些甚么,青芙先一步拉住了她,低声道:“还愣着做甚么,叫下人出去把晚膳清算了。”
姜凝醉暗自思考一阵,恍惚记起前几日杨思媚曾经来本身寝宫的时候,的确是有提起太小世子的名字来替本身摆脱讨情。想着,她沉默地看着柳浣雪,道:“我并不知情。”
就如许?
说着,颜漪岚走到了姜凝醉的身边,视野不经意地落在了姜凝醉头上的金凤衔珠步摇,她的目光一沉,如墨似染的眼里有甚么刹时划过,最后掩在了戏谑的神情里,再也看不清楚。
听了青芙的话,绿荷又不断念肠看了眼已经走到屏风后的姜凝醉,只得撇了撇嘴,不甘不肯地退了下去。
殿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让姜凝醉睡意全无,她起了身,走到窗棂边上坐下。
姜凝醉模糊明白了柳浣雪这一番话的意欲,她只是面无神采地望着她,声音淡淡的,不异化任何的情感。“以是?”
靠近这个词,现在听在姜凝醉的耳里可真是奥妙至极。她看着柳浣雪希冀的目光,反问道:“侧妃莫非忘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宫中向来的祖制,即便身为太子妃也不能超越。何况长公主权倾朝野,她的决定岂是我能够窜改的,恕我无能为力。”
姜凝醉的态度安静得有些不近情面,柳浣雪微微怔愣了下,仿佛有些不肯定这还是不是她曾经熟谙的阿谁太子妃,阿谁夹在太子和长公主之间摆布难堪,力求分身的荏弱女子。
“长公主向来与姐姐靠近,不知姐姐可否出面为媚夫人美言几句,让长公主放太小世子。”
可惜她这一次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