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曾说过的话全被碧鸢捡了去,姜凝醉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言,她掀帘弯身坐进马车,末端说道:“替我谢太长公主。”
“娘娘。”绿荷掩上门,施礼道:“碧鸢姐姐正在殿外,是否传出去?”
不管如何,我只但愿你能够安然无事。但是现在想来,我的这点心愿,竟已是一种期望。
“多嘴。”
姜凝醉轻斥了一声,转手将食盒盖上放到一旁,内里一阵鼓角响彻,想必是筹办要出发了。想着,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翻开,颜君尧俯身坐了出去,两人的眼神不期之间交汇,却又难堪沉默着错开。
路上行驶了大半日,央颜两国的马车终究回到了皇宫里。
央玄凛神采一黯,马车里,又一次迎来了死普通的沉默。
但是这些终归与她无关,姜凝醉也偶然过问,她伸手抚了抚身边的食盒,渐渐收了心机,闭目倚靠在马车的一端,不再去想。
以是央玄凛这些年一向在耐烦等候,等候着颜君尧回到颜国即位为帝,以后,他就会来迎娶他朝思暮想了无数个日夜的颜漪岚,统统本该是如同打算里这般顺利的,可惜,恰好颜漪岚的生命里多出了一个姜凝醉。
碧鸢神采微异,道:“吴王惊闻昭贵妃归天,哀痛情急之下,不等殿下允肯,已经在三日前先斩后奏解缆回宫了。”
太子的妻妾向来未几,现在就连柳浣雪都分开了,全部偌大的东宫,当真就更加的冷僻下来了。想着,姜凝醉淡道:“先将东西送回韶华殿,待太子回宫再议。”
“当年大王初见凝醉之时,也断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夺走皇姐的心吧?”颜灵戈一针见血,“能让皇姐为之倾慕的人,本身就不普通。”
“太子妃请留步。”
冲青芙点了点头,姜凝醉道:“走吧。”
一个长年凭借于央国而勉强支撑下来的颜国,分开了央国的庇护,当即就能成为其他国度朋分打劫的工具。何况,当初隋国一战带给颜国的创伤一向未能完整抚平,国度方才趋于稳定,这个时候,是千万经不起第二次战役的腐蚀的。
“叨扰?”细细嚼着颜漪岚这两个字里的意味,央玄凛面色沉默如铁,他沉声道:“替我奉告她,能够出发了。”
放了车帘,姜凝醉拿过青芙手里的食盒,缓缓揭开盖子,一股独属于桃花的暗香扑鼻而来,这个季候竟然还能有桃花瓣可作佐料食材,倒是让姜凝醉吃了一惊。
“娘娘,方才张公公前来问话。”青芙顿了顿,道:“张公公想叨教娘娘,侧妃遗留在巍迆山上的行囊,该如何措置?”
晓得姜凝醉定是猜出了启事,碧鸢也没有多嘴解释,而是打趣道:“太子妃常说长公主是铁打的性子,看来再铁血无情的人,也有绕指柔的时候。”
“你以为孤王会如何做?”央玄凛轻笑了一声,侧脸高贵而俊美。“孤王如果想用权势威胁她,何必比及现在?”
因为早前送走了大半家眷的原因,来时热热烈闹的步队,归去的时候总不免感觉有些落寞了。姜凝醉记得,来巍迆山的路上,太子的马车里始终多坐了一个祁月,虽说一起上吵喧华闹未曾安息,但是现在真少了她的身影,竟然会显得如此地沉闷。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问。”颜灵戈放了手里的茶杯,她眉眼微垂,老是和顺的双眼此时却尽是平静。“我虽嫁与大王多年,但我始终还是颜国的公主,母后和皇姐待我有恩,恩重如山,我必不能孤负她们。如果制止不了一场大动兵戈,我宁肯挑选不晓得。”
“来人,摆驾栖鸾殿。”
央玄凛眸光一寒,让人不敢直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