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凝醉峻厉的制止没有半点当真在乎,颜漪岚耸了耸肩,朝着姜凝醉靠近畴昔,独属于她的月麟香味便当即缭绕鼻端,颜漪岚笑得更加愉悦了,她道:“你如果难为情,那我下次换个暗里无人的处所再说与你知便是......”
颜漪岚一向未曾言语,直到这时瞥见姜凝醉从她身前擦肩而过,她突地拉住了姜凝醉的手,道:“母后向来唠叨,你如果不肯去,那便不去。”
“没错。”宁皇后看着姜凝醉,眼里微微暴露一丝欣喜和赞美,道:“现在朝中高低都在等着长公主接下来的行动,如果长公主杀了池蔚,那么故意之人便会说长公主不顾念手足亲情,眼里没有容人之度;可如果长公主不杀池蔚,那么天下人又会说长公主包庇皇亲国戚,公开鄙视国法。非论长公主如何做,都必然会遭到天下之人的非议。”
冷静站在一旁的碧鸢这时也瞥见了姜凝醉一行人的身影,她赶快迎着姜凝醉走来,仓促行过礼,她趋近几步来到姜凝醉的身前,抬高了声音,道:“长公主下了早朝就来到懿安宫,可惜等了大半个时候,皇后娘娘却始终不肯见她。”
颜漪岚面朝懿安宫站着,阴霾的气候衬得她的背影更加的沉重尊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甚来,冲着姜凝醉笑了笑,明显是一如往昔的缠绵笑意,偏又藏着过分较着的倦怠和无法。
放了手里的佛珠,宁皇后展开眼看向姜凝醉,光阴在她端庄华贵的脸上留下了陈迹,但却掩不住她那双傲岸冷酷的眼睛,即便是笑着,也仍旧含着挥之不去的威仪。
“若母后真的想要救池蔚,依她的身份职位,出面制止并不是一件难事。”姜凝醉常日里毫无情感的声音在现在听起来非常的温和,连带着她眼里冰封不化的神采也有了熔化的陈迹。“但是她从未当着天下人的面如许做过,我想,怕是在她的内心,长公主才是最首要的。”
想起她拜别之时,宁皇后声音冷凝的那一番话,姜凝醉转头看向青芙,轻声道:“若你另有机遇晤到长公主,替我奉告她一句话。”说着,姜凝醉低头看动手里的那枚令牌,眼里最后的残念褪去,只留下一片寂淡。“这个太子妃,我怕是不能再做了。”说罢,姜凝醉行动再没有一丝的踌躇,回身往地牢走去。
颜漪岚笑了笑,端倪间的寥寂随这抹笑而散去,“你这正儿八经的模样,真让人想......”
“你是不是很想问哀家,为何不见长公主?”
懿安宫?皇后娘娘?
姜凝醉正想要好好斥责颜漪岚这般轻浮的话语,不想瞥见懿安宫内走出一名宫人,姜凝醉认出那是宁皇后身边的嬷嬷,因为姓氏作王,又是当年随宁皇后陪嫁进宫的贴身侍婢,以是大家都尊称她一声“王姑姑”。
久不见阳光的地牢里阴暗潮湿,披发着一阵腐朽的味道,姜凝醉站得久了,垂垂感受地牢沁凉的氛围钻入皮肤,冰冷砭骨。
沉默地看着姜凝醉一系列的行动,池蔚也并不急着出声扣问她的来意,直到瞥见姜凝醉递给她一杯酒,她才不明意欲地笑了笑,伸手接过。
青芙昂首看着面前沉重的地牢大门,又扭头不安地看了眼姜凝醉,低声道:“娘娘,我们...当真要出来么?”
颜漪岚并不答复,而是跟着姜凝醉侧身看向懿安宫内,道:“等在懿安宫外的大半个时候里,我一向在想,在母后的内心,究竟是怨我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
姜凝醉的眼里难掩惊诧,她昂首望向宁皇后,遂又垂下。本觉得宁皇后并不晓得池蔚与柳浣雪之间的隐情,却不想她早已悉数洞察,姜凝醉垂着头一径的沉默,这个时候,或许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