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姜凝醉应了声,视野自颜漪岚身上掠过,道:“劳烦姑姑带路。”
似是被姜凝醉的话戳中了苦衷,宁皇后叹了口气,道:“长公主的心机,哀家如何不知?她在哀家的宫外站了多久,哀家的心就疼了多久。但是先帝活着之时,曾经对哀家亲口说过,若他百年以后,不但愿瞥见颜家的子孙们自相残杀、相互毒害,哀家作为先帝的正妻,又如何能够眼看着长公主违背先帝的遗言而包庇放纵呢?”
冷静站在一旁的碧鸢这时也瞥见了姜凝醉一行人的身影,她赶快迎着姜凝醉走来,仓促行过礼,她趋近几步来到姜凝醉的身前,抬高了声音,道:“长公主下了早朝就来到懿安宫,可惜等了大半个时候,皇后娘娘却始终不肯见她。”
想起她拜别之时,宁皇后声音冷凝的那一番话,姜凝醉转头看向青芙,轻声道:“若你另有机遇晤到长公主,替我奉告她一句话。”说着,姜凝醉低头看动手里的那枚令牌,眼里最后的残念褪去,只留下一片寂淡。“这个太子妃,我怕是不能再做了。”说罢,姜凝醉行动再没有一丝的踌躇,回身往地牢走去。
凝醉,哀家但愿你能做长公主身边的一把刀。斩尽她身前的统统波折,杀尽她所不能杀的人,统统停滞她与她作对的事物,尽管去砍去杀,前有你姐姐冲锋杀敌,现在换你成为她的左臂右膀,做她手里最好的那把刀。
侍卫们尚另有些弄不清环境,但是被姜凝醉冷酷的声音一呵,也顾不上多想,本能地顺着她的话翻开了牢门,眼睁睁看着她素净的身影没上天牢长长的走道,拐过转角,消逝在明暗瓜代的灯光之间。
宁皇后一径轻捻动手里的佛珠,并未曾偏头看向姜凝醉,空旷寂静的大殿里无人说话,顿时就显得更加庄严沉寂了。
姜凝醉敛目道:“最首要的,是长公主的声望。”
颜漪岚并不答复,而是跟着姜凝醉侧身看向懿安宫内,道:“等在懿安宫外的大半个时候里,我一向在想,在母后的内心,究竟是怨我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
姜凝醉正想要好好斥责颜漪岚这般轻浮的话语,不想瞥见懿安宫内走出一名宫人,姜凝醉认出那是宁皇后身边的嬷嬷,因为姓氏作王,又是当年随宁皇后陪嫁进宫的贴身侍婢,以是大家都尊称她一声“王姑姑”。
“你是不是很想问哀家,为何不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