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雪回身拜别,姜凝醉站在原地淡然看着她拖着沉重的背影越走越远,滂湃的雨幕当中,她薄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姜凝醉看着她浅淡的身影融进雨里,渐渐地化成一个恍惚的点,消逝在视野当中。
“池蔚的事,就不劳母后操心了。”生生截断了宁皇后的话,颜漪岚冷声硬语道:“不过是个小小的保护,无需轰动母后亲身过问。”
宁皇后并不急着回话,她眉眼雍容沉着地扫过颜漪岚和姜凝醉,视野在姜凝醉的身上稍作逗留,随后超出她们二人,独自朝着长官走去。
天涯一道响雷在身后劈开,映得姜凝醉的神情在逆光的大殿外,一片惨白。
“此事我晓得了,我定会查个明白,至于......”姜凝醉的话锋一转,眼神淡淡扫过柳浣雪,道:“至于能不能救池蔚,我并不能包管。”
颜漪岚说着,顺着宁皇后的指引往长官上走,超出姜凝醉的时候,她侧目朝着姜凝醉的方向看了一眼,默不出声地坐到了宁皇后的身边。
“归去吧。”姜凝醉并不筹算多说,她微微朝着柳浣雪身后侧了侧头,道:“现在的情势,你再候在凤仪宫外也是无济于事。你既然连存亡都能看开,又何必固执在此呢?”
颜漪岚默不出声,只是轻应了声。
姜凝醉一双眼睛安静无波,她回望着颜漪岚,沉默了半晌,道:“我......”
“走了。”
宁皇后自来到栖鸾殿,便一向未曾给过姜凝醉甚么好眼色,现在听到她见机分开,这才拾眼去看她,笑了笑,应道:“嗯。”
“枉杀皇亲国戚,这个罪名,今后你要如何面对地府之下的列祖列宗?”宁皇后一字一句似从肺腑收回,虽惨白沙哑,但却掷地有声,如雷贯耳。“她是你的mm啊,你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哀家此次前来,实在另有一件事要同你筹议。”
姜凝醉一向温馨站于主殿内侧,直到她发觉到宁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着本身这边望来,她才蓦地回神,抬眼回望时,宁皇后目光一径落在颜漪岚的身上,倒让她开端有了些迷惑,不肯定宁皇后的刺探是不是她的一时错觉。
“皇后娘娘驾到。”
偏疼眼的死丫头。
宁皇后轻拈手里的佛珠,道:“下月便是哀家的寿辰,前几日你扣问哀家本年的寿辰想要如何庆贺筹办,不过你也知哀家向来不爱浪费,统统从简购置就好。”
这一抹眼神的意味,固然凉薄清浅,但是此中意味深长的讯息,姜凝醉倒是能够明白的。
颜漪岚终究不再沉默,她凝神想了半晌,笑道:“统统就依母后的意义办。”
肩上的疼痛使得颜漪岚的行动受了极大的限定,她低头看着左手掌心横置的那道狰狞的伤疤,随后缓缓收紧五指,将那道伤疤掩在暗影之下。转头望着姜凝醉,颜漪岚又问道:“你如何劝走柳浣雪的?”
行到栖鸾殿外的身影猛地顿住,姜凝醉端着托盘的手一僵,几乎将茶盏里的茶水泼出杯外,她惊诧地昂首看着紧闭的栖鸾殿大门,久久忘了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