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凝醉的话说很多么恭敬动听,但是此中的意义却必定了不会让颜君尧太痛快。她的意义再较着不过,现在大将军具有颜国五成兵力,其他的兵力虽说有三成驻守都城,但也悉数把握在颜漪岚的手上,大将军位高权重,不但全权服从于颜漪岚,还把控着颜国的一半兵力,即使他有企图侵犯姜凝醉的心,也不得不顾及大将军的面子。姜家的人,就算临时撇去颜漪岚不提,单单搬出一个大将军,便也是等闲招惹不起的。
姜凝醉面无神采地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内心一时候说不出来是豁然还是失落。明显清楚颜漪岚既然放她分开,那么必然也不会再过问她的行迹,但是不管内心如何清楚了然,当听到证明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一阵难受,胸口空空荡荡的,使她半天觉不出个味来。
既然姜凝醉偶然为他效力,那么他便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听闻颜君尧的脚步声拜别,姜凝醉淡然回身走回内殿,弯身拾起方才顺手放在软榻之上的书册,却再无半点翻看的心机。
颜君尧捏住杯盖的手一紧,昂首敏捷看过姜凝醉,假装安静道:“此事我竟是毫不知情,幸得你本日提及。”
但是,这小我到底是谁,除了颜君尧以外,又另有没有旁人一样设了眼线在她的身边?
空灵委宛的箫音伴着清冷的北风拂来,凄婉的箫声如泣如诉,听得民气头沉重,仿若身临其境般难以自拔。冷静立足窗边听了好一会儿,直到箫音戛但是止,姜凝醉才伸手合上了窗,回身靠着轩窗怔神。
酝酿半晌,姜凝醉照实道:“我与莹夫人不过点头之交,来往亦是未几,恐怕难以替太子分忧。”
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呢?颜漪岚是死是活,亦如同她的死活普通,再也与她无关,也轮不到她去体贴。颜漪岚的话既已说的那般明白,她向来不是个胶葛不休的人,天然也做不到装傻痴缠那样的事。
“太子谬赞了,我与父亲愧不敢当。”
颜君尧对于姜凝醉的说辞只是一径嘲笑,并不格外言语甚么,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姜凝醉一眼,道:“传闻昨儿半夜,皇姐的宫里有太医收支,太医们各个神采凝重,似是出了甚么大事。凝醉,这事你可晓得?”
此时已是深夜,东宫门外透着薄弱的微光,凤辇一起进了昭翎殿,入目标气象仍旧与姜凝醉拜别时别无二致,只是更加显得沉寂萧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