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姜凝醉双手有力地搭在颜漪岚的肩上,一阵喘气,呼吸尚未能停歇,却感遭到颜漪岚的吻游走在她的耳畔发梢,惹得她气味再一次混乱起来。
似是被这声话语轰动,又似是这一刻才发明身边站着的人,颜漪岚莞尔,寂淡的神情终究有了实在的色彩,她偏头望来,促狭道:“你都未曾睡下,何来的打搅一说。”
冷静放了手里的茶盏,姜凝醉偏头侧望住绿荷,瞥见她重重点了点头,她才沉默着收了扣问的眼神,道:“替我打扮。”
“凤仪是甚么性子,你莫非还不清楚,若无她的默许,孤王岂能如此等闲诏你过来?哪怕她另有一点在乎你,都不成能会眼睁睁看着孤王带走你。”说话间,央玄凛已经站定到姜凝醉的面前,他的话语如同他现在冷入骨髓的笑意,用颜漪岚作为手里最坚固的兵器,一点一点将姜凝醉看似坚毅的明智击溃。“不管你信与不信,终究,还是孤王获得了她。”
内殿还点着灯,姜凝醉披着薄衫,偎在灯边翻看动手里的册本。
殿外喧闹至极,姜凝醉混浑沌沌中坐起了身,她轻声唤了青芙的名字,可惜殿内空空如也,莫说是青芙,她就连一个下人的影子也没见着。
想要一走了之,丢下颜漪岚一人站在殿外吹风,转眼又感觉如许无异因而不打自招,姜凝醉不睬睬颜漪岚的打趣话,而是当真问道:“长公主明天如何会来我的昭翎殿?”言下之意便是,央玄凛今晚如何会默许颜漪岚来到她这里呢?
“凝醉。”颜漪岚的声音像是最热最烫的酒,几近要灼痛姜凝醉的耳廓,她说着,伸手将姜凝醉抱得更紧,一字一句,降落而沙哑。“我很想你。”
归正,她与央玄凛之间,迟早都是要见上这么一面的。
夜幕低垂,昭翎殿内沉寂无声,秋风渐起,吹起纱幔顶风而舞,像是隔了云雾般缥缈。
早该晓得颜漪岚的性子究竟有多么糟糕卑劣,姜凝醉沉了神采,清冷如湖泊的眼眸刹时冷若寒潭,她睨了颜漪岚一眼,内心没出处地有些恼,却又不知是在气本身不争气,还是在气颜漪岚戳穿的太直白。
世上怕是也就只要姜凝醉一人,能够嘴硬得如此平静自如又理所该当,颜漪岚发笑,望着姜凝醉在烛光下背对着她的身影,内心却又不觉有些酸涩,她伸手,不成便宜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并没人让长公主来。”拍开颜漪岚做坏的手,姜凝醉冷冷丢下这句话,回身率先往昭翎殿内走去。
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姜凝醉一个趔趄,她勉强撑住身子,保持住均衡,想要出声责备颜漪岚这一刻的俄然,但是心脏却不争气地狠狠锁紧,窒闷得让她几欲难以呼吸。
许是有一段光阴没有来过昭翎殿的原因,颜漪岚张望的目光里不免有些记念,她徐行走进内殿,低头拿起姜凝醉刚才看过的那本书,转头问道:“你在等我?”
顺势弹了弹姜凝醉的额头,颜漪岚挑眉笑道:“如何我来了你反倒不太欢畅?”
“没有甚么不成能,若不是她亲身开口求我,孤王怎会甘心如此等闲放过你?”央玄凛回过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的神采似怜悯又似讽刺。“孤王劝你还是不要不知好歹,你能活着分开,已经是孤王赐给你最大的仁慈。”
想着,姜凝醉稍稍站直了身子,她偏过甚,转向颜漪岚的方向,道:“你......”
“我不信。”好似有一把利剑直刺胸口,将心残暴的全数撕碎,痛得人没法呼吸。姜凝醉狠狠抽了一口气,胸口仍旧滞闷难消,她第一次感觉,这世上有些言语本相,竟比刀剑更加伤人。嘴唇嗫嚅几下,她安静道:“除了她,没有人能够替她开口让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