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入了秋的原因,下过雨的气候一片阴霾,如同一张庞大的暗灰色幕布,覆盖在皇宫的半空中,使得人看着看着也不感觉感到心头沉闷压抑,几欲喘不过气来。
北央王筹办离京的前一日,天空下着滂湃大雨,似是要把整座皇宫冲刷得焕然一新,不染半点灰尘。
可惜这些假想终归都失了意义,如若颜漪岚不是颜漪岚,如若她不是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性子,那么如许的她,他又那里还会放在心上?
从碧鸢的手里接过伞,颜漪岚单独撑伞朝着那抹身影走去,她的衣摆浅浅扫过湿地,放眼望去,仿若她所到之处,皆如灼了火普透明艳炽烈。
碧鸢垂着头,让出身前的路来,听到颜漪岚的叮咛,她点头道:“是。”
颜漪岚摇了点头,道:“我不但愿太子同我一样,接办的是一个始终活在他国侵染掌控之下的国度,那样的君王,做得实在是窝囊。”说到底,她做这些都只是想要让太子明白一个事理,为君者,为了国度必须学会弃取,有的时候让步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好处,但是更多时候只要自强才气博得尊敬。做人是如此,治国更是如此。
颜漪岚倚着窗棂,她沉吟了半晌,道:“不必了。”
“殿下,”碧鸢忍不住出声问道:“是否需求奴婢前去传话?”
收了伞,颜漪岚站定在央玄凛的身侧,同他一道并肩看着走廊外的雨景,两人一时无话可说,如许安静而沉默地相处,现在想来,竟是有些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