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面色一沉与师妃暄互视一眼，只听得师妃暄道：“能辨认出谁的笔迹吗？”
“直到不久前，我终究明白了。”罗凡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道玄其人，太好名，又太好胜，乃至连掌门之位的由来，也并不见得光彩。”
没等师妃暄答复，罗凡嘲笑一声。又道：“我那不成器的师兄，竟在运营将龙儿玷辱！当时我千辛万苦。才终究功成返来，见到的倒是这一幕。你晓得我内心是甚么感受么？当时我只感到一股庞大的肝火直接将明智烧得一干二净，甚么正道？全都是带着虚假面具的豺狼罢了！当时我便两剑将我那两师兄杀了，带着龙儿叛出了师门。”
师妃暄悄悄地看着他的背影，山间的风，吹过他冰冷的面庞，黑发飘荡在脑后，从他的身影里，她仿佛看到了他年青时的狂傲，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接着罗凡又道：“恰是因为看清了，才感该当真是千年修道，不如一念成魔，如果哪日我有一步走错，呵呵~”
师妃暄沉吟片响，道：“妃暄懂了。”
罗凡从竹筒中取出一卷小小的纸卷，只见上面写着：青云将覆。
“对于正道与魔道，妃暄有甚么观点？”罗凡忽而问道。
两人沉默，或许真是因为两人都明白了，才不由堕入沉思当中。
“但在天下将倾的危急下，倒是将这统统都抛开，仍旧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罗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就是正道为甚么被称之为‘正’吧……是人不是圣，人总归有本身的私欲与固执，但在天下百姓都需求有人站出来的时候，毕竟能够将本身心中的良善放在首位，勇于献身。”
随即罗凡向师妃暄道：“你看鬼厉可做过以上一条？”
“返来了。”师妃暄那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地怠倦。
现在的罗凡，在天下民气中，已隐有天下第一人之势，而现在的蜀山派，也已经成为世人眼中来自外洋的神仙门派。
而在外人丁中传得神乎其神的罗凡，现在倚在一颗老松下，了望着万里国土，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着甚么。
身后，一阵纤细的脚步声传来，行动轻巧，行动之间，倒是不愠不火，模糊带着一种出尘脱俗的意味。
“辛苦了。”罗凡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妃暄仿佛并不欢畅？这是为何？”
“人间正邪吵嘴，本出自同源。”罗凡道，“清浊善恶，却也有同流之时，虽本就混合，但你我心中却非不能衡量，若仅是清中微浊，却也不能因其少量瑕疵，而将其否定，反之亦然，所谓邪魔，一样不能因其表象，因其所修之功法而论也，我这半生，也算是看清了。”
罗凡摇了点头道：“看不出来，但应不是出自青云与我熟谙的几人。”
随即又叹道：“是啊……当初拼了性命保护的，倒是殛毙本身亲人的首恶，曾经敬爱的师长，却将本身视为邪魔，有些事情，必定了，便是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