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参议余地,那也怪不得欲界心狠!”
“谁的善?你佛门一言而决之的善?!”
剑拔弩张胶着难明之际,天外忽传宏亮诗号,伴随震天一掌轰然覆落,无边气浪瞬隔两军。认出来人气味,阎达面色顿转阴晴不定,道:“一页书,换作你来,可无这等便宜。”
“天然。单打独斗,而吾若败……”
发明梵天倏忽眼向迷达,阎达毫无解释志愿,不顾敌手心中猜想逼至本相,深不成测之魔功竟还赛过百世经纶一筹,勃然倾诉无匹雄劲,顿将一页书震退三舍,双足落地陆沉千尺!
“……哎,本日以后,一页书无颜再问欲界纷争。”
四幡之力聚合,恶体凶威鼎盛。饶是认识能焰非同小可,在不灭金身之前却亦无计可施。目睹焱无上对上罕世劲敌,闻讯赶至的堕神阙与天国变,各自毫不踌躇拱卫包抄而上。
就在凤影突伤敌一瞬,骤来健旺双臂横反对道。细弱十指向内一合,竟使妖族兵刃难以寸进:“要脱手。你,又问过本座了吗?”
灰尘落定,僧袍无垢。不睬阎达威胁之语,一页书来临目光表示裳璎珞,随后慎重下达战书:“百世经纶自此退出江湖,天佛原乡亦将归降欲界。”
“吾之前路,纵有金刚瞋目,亦非为杀而杀。你吾道分歧,不相为谋。至于庸人鄙谚,旁人指责,却也不入吾耳。拳拳美意心领。而你,若当朴拙恳为念,不如将之还于芸芸众生。”
打击苦境佛宗的目标达成,便无所谓裳璎珞等人的存亡。迷达略一沉吟,竟是点头同意。
别的一旁,棋逢敌手,不免惺惺相惜,阎达心机一动,转而看着一页书即将拜别的背影,也是出人料想哀告相邀:“梵天,本日参议,你败战弃佛宗而不顾之名必将传遍苦境。与其受人唾骂,何不与魔佛一同荡清世道,杀尽天下卑鄙败类。”
但是纵使如此,要让一页书坐视诸如佛铸等无辜僧众受难,还是全无能够。而与鷇音子已有默契,百世经纶亦起码得救下雷峰、佛乡残存和尚。与此相反,波旬三灵虽不知梵天年盘,但若能趁此良机击败、乃至当场格杀一页书,对欲界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现在,天佛原乡与本觉禅林,早被普世佛门完整伶仃。非论出于何种初心,残害便是残害。当初如何指责欲界,现在不过罪还本身罢了。
“唉……”
环目一扫群妖,迷达始终不觉得意。倏见灿艳华羽黯彩而降,六赋印戒奋力一斩,顿令堕神阙收势回防。鬼荒天国变纵强于女琊很多,三凶鬼言受制于巨魔神,却亦难尽尽力施为。
“你,败了。”
无端一问,恶浪狂翻。四幡之力原超人限,阎达现在揭示,却还远超预估。一页书措手不及,只觉凶悍力道倒袭而回。未愈内伤受之震惊,登令其胸口突一滞塞。
夙敌照眼,肃杀愈盛。一页书拂尘轻荡,浩大佛元瞬如逆海,登使山瀑倒流。澎湃重压袭身,阎达兀自不动,蓦地浑力极赞,势如怒海狂澜倾岳开山,昂藏挺上顶撞刚猛气劲。
头也不回,翩然影去,自是萧洒干脆,一页书却非全无存眷,云端之上朗留警告之词,回耳不断。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