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七家里的白幡全数取下,对于施茂的归天,背后说道的很多,人家可惜他英年早逝,有人说别人算不如天年,而桂家老三的行动,大多人说他仗义,也有暗里笑他傻瓜连儿后代儿的婚事都给赔上,但不管如何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束。
周晓晨这才晓得她们全聚在一处的启事,“娘,你们也别太累了,绣多了对身子不好,周大夫说还想要收一些药材,我和爹筹议过了,等他返来我们上山挖草药去,”说到这儿她才想起没看到弟弟:“源哥呢?如何不见别人?”
周晓晨并不在乎所谓的忌讳,起棺前用力将盆摔得粉碎,随后桂家兄弟们亲身抬了棺木走出了老宅。
桂老三是心疼儿子的,看着躺在通铺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儿子,拉起他那双已被磨出血泡的手,内心直感喟。
施诗要为父亲守三年孝,两家的婚事虽摆在了明面上,但毕竟孩子们都还幼年,何况前头另有一个桂月梅,秦氏面上不显,但心内里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儿子倒也算了,施诗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她想要的儿媳妇,以儿子的性子将来就算考不得科举也不会太差,可女儿的婚事就成了她心头的最大的担忧,原是想拖着等儿子有了功名,现在怕是等不及了。
窗外刚好听到这对话的女孩轻咬了下嘴唇。
周晓晨感觉可惜,铺子上的果脯铺子买卖非常不错,特别在年底要过年时,如果会做必然能赚到钱,心机再一转又想到一个别例:“那多采些果子,直接卖给果脯铺子也能赢利吧。”
他吃得急,倒叫站在边上的秦氏看得心伤,“你慢些吃,如果不敷娘再给你做。”
他如许讲桂老三心机也活泼了起来,在外做活不说家里担忧他,他也担忧家里的。
入了暮秋农忙结束,桂老三早早的去了镇子筹算再找一份长工来做,周晓晨也跟着一起去,两人在外头帮人抬货搬砖,她正处在变声期,又从没有干过如许的重体力活,起早贪黑才调了十来日,喉咙肿了起来连带着还发了高烧。
秦氏晓得从他嘴里也问不出啥来,叹了口气道:“等你爹返来就别再去了。我和你纪婶子筹议过了,我们一起多绣点绣活,带到镇子的店里去卖,现在是歇空的时候,应当会好卖的。”
“我认得的,”周晓晨非常自傲。
周晓晨也因为施诗要守孝三年而松了一口气,订婚的事已经没法制止,但起码还能拖上三年,三年里变数多得是,还指不定会如何样,固然她内心也明白如许的设法多少带着些许自欺,但还是挑选了回避。
两人相互躲避在别人眼中,那便是少男少女的害臊。
周晓晨不想母亲担忧,她早就和桂老三对好了口径:“也没啥都是一些琐细的杂活,我们住的处所是通铺,我接了抄书的活也没法在那边做,就先返来了,阿爹过几天等活全做完了,也会返来的。”
这事给周晓晨的打击不小,免不了有些沮丧,这天桂老三单独去上工,她便一人便在镇子里头逛,看看能不能有合适她做的活,先去了一趟药铺子,周大夫见他来先帮他看了看嗓子,又问了近况,那施家的事他也是晓得的,对于桂家的义举也是佩服,听桂月清提到想找个活做时,他倒是故意相帮,将人带到了后院的书房,“来,你看看这本书。”
周晓晨重视到了这点,却没有太多的在乎,究竟上面对施诗她也有几分回避的意义,和阿爹一起到外头上工,多少也有那么点的意义。
到书局里交了押金拿了纸,周晓晨兴冲冲的往家里赶,走到村庄外头时,远远看到了高大山,她叫了一声打号召,也不晓得是不是离得远没听到,高大山头也没回带着狗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