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逐步热起来,跟着进食的日渐普通,陆华浓看起来终究不那么肥胖了,发黄的肤色也白了些,只是还是身子衰弱,使不上劲,只能躺着静养。
这卫国天子刚过天命之年,在位二十多年,说励精图治有些过了,尚算勤恳。心机倒真有些深沉,当年从本身嫡出兄长手里把这个皇位算计了过来,不过做天子的嘛,心机深沉已是共性,另有些疑芥蒂。有个好美色的小弊端,不过还没到后宫干政的境地,也只能算是小弊端。近些年,他更加老迈,行事上不免荒唐了些,偶然还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也一向不立太子,明知几个儿子有争夺之心,却只冷眼看着。
五皇子卫承庚,顾昭仪所出,这位顾昭仪与惠妃是亲姐妹,生的非常貌美,一向很得天子的喜好。可惜五皇子自小就不长进,长至现在二十五岁却还耽于玩乐,连闲王的封号都是本身向天子求的,在诸位皇子中也算奇葩。
八皇子卫承璧,季贵妃所出,虽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却聪明聪明,是天子的心头宝。皇后薨逝后,天子没有再立后,如此后宫妃嫔就属季贵妃位份最高,也是她代为执掌凤印。
“王爷所言甚是。”
几位皇子厥后都不亲身来了,每隔一段时候让下人送些补品,问问环境,敬王也不例外。不过敬王倒是多了一份心,命人移了一棵树龄几十年的樱花树到陆华浓居住的院子里,说是让卧床的陆华浓换换表情。卫国的贵族都爱赏樱,都京里到处可见樱花树,因着种类分歧,花季各不不异,一年四时都有花开。敬王送来的这棵现在正值花期,陆华浓房间的窗子一翻开,便是铺天盖地的粉白,偶有风吹过,花瓣跑起来,打几个旋儿才落地,倒别有一番风情,让躺在榻上的陆华浓非常欣喜。
陆华浓越想越胡涂,阐发来阐发去,仿佛没有人有充足的来由杀他,实在很难找出那小我。可若不找出来,那人这一次失手,难保不会有下一次,真是伤脑筋啊。
侍剑和小刀正在为陆华浓按摩腿脚,力度到位,让他感觉双腿发热,因而脑筋一热,让两个丫头扶着他站起来。虽是勉强站着了,但他的双腿并没有支撑力,端赖两个丫头力量大,直接帮他撑着。他使了用力,却连踏出半步都不能。
“审一审,不管问不问得出话,都打死了,对外称暴毙。”
微微眯着眼,陆华浓有些遗憾,如果再有杯茶就好了。可惜他现在脏腑衰弱,不宜饮茶。
或许,是天子的疑芥蒂作怪?
不对。如果如此,陆成必会讲明,陆成不说,必定是没有,就算有也不是大事,何况陆华浓深居简出的,并不与人来往,难有机遇与人树敌。退一万步说,就算结了怨,也是比来的事儿,可他被封为奉阳王不过几个月,此时死了,过分偶合,皇子们都脱不了干系,当今圣上的疑芥蒂可不轻。没有甚么怨非得这么快置他于死地,能够拖一拖,等一等,等皇上的新奇劲儿畴昔了,等陆华浓冷了那些凑趣他的官员的心,等卫国安稳几年不那么需求陆华浓,再等陆华浓这水火不进的性子提示天子重视到他的功高盖主,到时候不必亲身脱手,就能不沾涓滴干系地将他撤除。
三皇子卫承珏,惠妃所出,今岁二十有九,被封了敏王。他倒是没有亲娘舅,可他那做礼部尚书的外祖父顾占很会生女儿,五个女儿中,一个做了惠妃,一个做了昭仪,其他三个都嫁了当朝权贵。
陆成想到方才陆华浓所言,心中一喜,赶紧问道:“王爷但是想起来了?”
“是。”陆成想到陆华浓“诈尸”那日偷跑的几个下人,赶紧叨教该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