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灵巧地回道:“今儿个早上沈太医来的时候,总管求沈太医指导奴婢的。太医也说了,顺着穴位按,能让王爷血脉通畅,有助于王爷规复。”
侍剑仿佛明白了甚么,又仿佛甚么都没明白,正苦思着,脑门却又被陆华浓弹了一下,只听他说道:“傻愣着何为,还不快扶本王进屋去!”
不知是不是陆华浓的通房!
陆华浓被侍书侍画服侍得舒畅,舒畅地说了句:“仿佛有些伎俩。”
晚间换了侍书服侍陆华浓寝息,侍书想来鲜少贴身服侍,手不如小刀的稳,虽是轻手重脚的,但陆华浓还是发觉到了微颤。
陆成明白了陆华浓的心机,便放了心,叨教道:“那小刀?”
这话陆成听明白了,顿时又喜又忧。喜的是王爷这是为小刀好,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奉阳王府,一不谨慎就能掉了脑袋,罚她天然是护着她。陆成是看着小刀长大的,怎会不知这丫头聪明,陆华浓只点了一下,他便明白那丫头犯了甚么错,,赶紧称是,又包管会好好教诲那丫头。忧的是王爷仿佛对这府里都不放心了,已经狐疑府里的人了。
陆华浓此时并未暴露涓滴恼意,他一把抓住小刀的手臂,悄悄一提,小刀就摔落在他身上,只听他轻笑着说道:“小刀所言甚是。不如就由小刀为本王分忧,生个一儿半女罢,嗯?”
小刀说到这里,倒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陆华浓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怎地,王爷虽是一副笑容,她却感觉比以往一张冷脸还要可骇,无端端地让她心中发寒。
陆华浓嗯了一声,闭了目。
恰好侍剑就是个没脑筋的,被小刀一掐,不但没检验本身,竟还惊叫出声了,那一声“哎哟”惊得陆华浓都昂首看她。
陆华浓表情极好,便对侍棋说道:“本王让你五个子,你如果赢了,就给你一块儿。”
侍剑说得兴趣勃勃,小刀在一旁却青了脸,狠狠地掐了侍剑一把。这个侍剑,空有一身好工夫,倒是个没脑筋的,又是棺材又是妖孽的,说话都不晓得避讳,都忘了谁是主子了。再说了,好不轻易王爷好了些,说这些不是给王爷添堵么?
一个跟主子靠近的大丫环如许嬉笑着卖乖,任何主子都不会忍心惩罚。陆华浓勾了勾唇角,心道:倒是个妙人儿!
陆成当然瞧见了,陆华浓之前鲜少要人贴身奉侍,偶有应酬不便,也只要小刀奉侍过几次,其他丫环都没近过陆华浓的身,不免不太适应。
瞧着日头落了,外头风凉了些,陆华浓批示一身蛮力的侍剑扶他出去透透气。本日一个个倒乖觉了,侍书侍画早已摆好藤椅,还备了温热的补汤和小点心,侍棋也摆上了棋盘,分好了棋子,眼巴巴地瞧着他。待陆华浓坐下来后,侍书侍画又主动为他捶腿捏肩。除了受罚的小刀和单细胞的侍剑,其别人都跟换了个内芯似的。
脑袋纯真的侍剑一会儿看陆华浓一会儿看小刀,倒是不明白这是如何一番变故,那茫然的神情竟让陆华浓表情大好。他弹了侍剑的脑门一下,笑道:“蠢有蠢的好处,做下人还是蠢点好,太聪明的不长命!”
小刀和侍剑见陆华浓笑了,只道主子不计算了,便也跟着笑。陆华浓中毒之前极少笑,是以小刀见他笑便觉得他此时表情甚好,一时竟失了分寸,大着胆量说道:“王爷几乎丢了性命,最悲伤的莫过于成叔。当时灵堂设好了,成叔却找不着孝子,急得眼泪直流,跪在地上直骂本身没有尽责为王爷娶一门妻室。幸亏老天有眼,让王爷转危为安,待王爷好了以后,就别跟成叔活力了,娶妻生子,担当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