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那就报到顺天府罢。”陆华浓从善如流。
陆华浓一行刚出来,之前拦车的几个大汉堪堪赶到。风月之地,本就离得不远,固然陆华浓的马车要快一些,但那些大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总归是赶上了。为首之人深喘几口气,朝保卫一人私语几句。那人面色一变,当即出来通报。
须羌见他客气都不肯意,有些心急,赶紧几步跟上,笑道:“王爷如果成心寻花问柳,您看中哪个女人尽管开口,须某必然将人送到贵府,可本日此地的确有事要办,还请王爷移驾……”
“施大人这是想让本王掩耳盗铃?”陆华浓语气转冷,“本王能骗过这些围观的百姓,却不能骗过京中王谢高官的耳目,本王如果就此罢休,就是怕了他须家,施大人想要本王被同僚嘲笑么?”
施阳缩了缩脑袋,“王爷,现下该如何措置?”
老鸨则滚滚不断:“不是妈妈我乱夸,我们快意楼的女人个个国色天香,天仙下凡,更是练得一身好舞艺,王爷如果看中了谁尽管点名,我毫不会说半个不字。”
施阳有些游移。
不待府尹大人停下来,须羌便急着问道:“大人,但是查出了甚么不当?”
“须二老爷此言有些公允,即便在宫里,陛下也未曾如此评价本王。”陆华浓敛了笑,“须二老爷存候心,本王已经命人请了顺天府的人来查明此案,本王断不会插手。”
等大汉们反应过来,倒是追逐不上,只得将施阳团团围住,诘问是如何回事。施阳苦哈哈地跟为首之人稍作解释,本身则亲身去顺天府跑一趟。
老鸨并未见过陆华浓,见小莲返来了,迎上来就要脱手,口中骂声连连:“小贱人,你还敢返来!你这一跑,老娘都要跟着你享福,须二老爷要我们整楼的人都给你陪葬!”
凡是身居高位,都不会喜好被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华浓也不例外。以是他就当没看到须羌,持续往楼上走。
陆华浓像看傻子一样不测埠看着他,“按律法来啊,报官。”
陆华浓不再搭话,陆湛则沉声问道:“须大老爷的尸身在哪?”
陆华浓终究停了脚步,转头对他咧嘴一笑,“传闻须二老爷在此乃是为的须大老爷的凶案,本王就是为此事而来。”
老鸨无法,只得颤巍巍的指了二楼的方向,道:“天字三号房。”
施阳强笑道:“轰动大理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须羌不吃他那一套,冷哼道:“说来讲去,王爷就是想护着这个丫头,休得扯些冠冕堂皇的来由。”
不等陆华浓说话,须羌又多了几分底气,“王爷久不在都城,怕是不晓得我们须家与贵妃娘娘的干系……”
刚走到那包厢门口,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走出来一看,床上一人只着薄弱亵衣,上身襟口大敞,暴露赤、裸的胸膛,胸膛上的刀柄还直挺挺的立着。
陆华浓几乎笑出声来,这老头子倒是会藏拙。血腥味虽重,但还另有一股子陌生的怪味,这老头子做了顺天府尹这么多年,不成能发觉不出来,他不肯开口,便是猜出了几分猫腻。
快意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传闻是被须二老爷命人赶出去的,自是安温馨静空空荡荡的。花娘们并老鸨都在大厅聚着,女人们固然还是花枝招展的,但却个个面色惨白,愁眉苦脸,跟掉到泥地上被狠狠踩过的花朵普通,不幸的紧。见小莲返来了,包含老鸨在内的一群女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类事,必定是第一时候偷偷把人运回府里,这须家却反其道而行之,那位须家二老爷可真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