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薛镇扬怒发冲冠,指着薛镇世道,“难怪我如何问,你都不说,本来是拿银子去私运了,你可晓得客岁年底圣上打击私运,在福建广东杀了多少水贼?查了多少船,有多少人家会是以开罪满门幻灭?!”
方氏撇过甚去。
“素娥!”薛镇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们的银子都没有了,登州的副堂主说,我们的那艘船被朝廷充公了不说,船上的人也悉数都杀光了,我们说不定还被朝廷查到。”
咚的一声,茶壶在床沿的横木上摔了个粉碎,薛镇世的脸上顿时被碎掉的瓷片割了好几道血口儿。
“天字一号房?”掌柜一见刘氏穿戴华贵,就晓得对方身份不凡,立即查了册子回道,“是一个姓周的外埠贩子,明天就订了房间,这会儿周老板出去跑买卖了,大抵要到入夜前返来,夫人找他有事的话能够给他留话,等他返来我帮你转告。”话落,用一种近乎含混的眼神打量着她。
可不等她多想,薛镇扬已经如一阵风似的摔了帘子出去,负手站在床前,冷冽的俯看着薛镇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在内里到底做了甚么事?”
“薛二太太利落。”对方沉声道,“我只问你几个题目,你若答的好,我们不但放你还会放了薛镇世,你好自为之吧。”
“你……”刘氏惊骇不安,蹬蹬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在门上,她汗如雨下指着屏风道,“我没有,我没有!”他们如何会连这件事都晓得了,除了大哥以外,不成能有人晓得的。
“就凭我是一家之主,就凭你们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我底子不晓得哪一天我们薛家满门下了大狱,我还会不会被你们蒙在鼓里。”他指着薛镇世和刘氏,不容辩白,“明天就给我走,若多担搁一天,今后今后薛氏就没有你们!”话落,一顿又道,“另有,账上的银子呢,这两日我查了统统的账,都城统统的铺子在年前都没有进货,你们奉告我,银子到那里去了?!”
但是他们如何会对舞弊案以及方明晖有兴趣,不但查了舞弊案的事还晓得她当年和方明晖的秘辛事。
薛镇扬昂着头闭上了眼睛,就感觉面前一阵阵发黑,他扶着桌子渐渐坐了下来:“他们的钱是如何亏的?是被朝廷查了还是在海上碰到了强盗?”薛镇扬这么一说,薛镇世恍然想起来他竟然没有细问这件事,吞吞吐吐的不肯定的道,“应……应当是被朝廷查了。”
刘氏这才回了一点神,由丛雪扶着起来,诘责道:“你们是谁,为甚么要抓我们老爷?!”
劈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走动声。
丛雪绝望的看着刘氏的背影,俄然生出一种等候来,但愿那些人能再转头来,再转头将她和二太太一起灭了口,能一刀毙命也能给她一个痛快。
连分炊都说出来了,可见薛镇扬是真的气恨了。
薛镇世不敢说话,刘氏回道:“做买卖有赚就有亏,我和冬荣亏了。”
“大……大哥。”薛镇世不由自主的朝里头缩了缩,像是怕薛镇扬会对他动粗一样,“我甚么也没有做。”
“那如何办。”几个丫头惊骇的哭了起来,刘氏啪的一巴掌扇在夏柳脸上,“都给我闭嘴。”她跌跌撞撞的进了暖阁倒在炕上,“现在甚么时候?”
秋翠点着头,刘氏则扶着丛雪的手往外一起出了二门上了马车,马车嘚嘚行了起来,刘氏腰背挺直坐的前所未有的端方,约莫两刻钟的工夫,马车在秀春楼的后院停了下来,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似的,小厮过来引着他们直接就去了天字一号房。
幼清到智袖院时,薛思琴和周文茵以及薛思琴都在东次间里说话,幼清站在院子里能清楚的听到暖阁里薛镇扬饱含怒意的呵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