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应喏,随即便了个眼色,顿时便有侍卫近前,将那些宫妇卤莽地掼在地上,反绑了双手,就在地上硬拖而过,那些宫妇受不住,便呼天抢地地哀号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若儿抬起尽是泪痕的脸,眼里雾蒙蒙一片,仿佛瞥见一抹高挺的身影朝她冲了过来,解开了她双手双脚上的绳索,把她抱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轻声安抚她,“没事了,朕在这里,朕会惩戒那些毒妇!”
赵福的声音随即响起,“皇上,这是化瘀的药膏。”
韩从水望了一眼吓得花容失容的若儿,又笑向昭宁公主道,“依臣看,这宫女不像是有胆量暗害主子的,想是一场曲解,殿下千岁千千岁,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说话间,那宫妇手一扬,举了刑棍,正筹算动手,却听外头遥遥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她幽幽地咬唇,羞得浑身发热,仿佛周身都烫了起来,见她如此,他薄唇抿起浅笑的弧度,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视野逗留在她的红唇之上,徒然吻了下来。
他接过药膏,命服侍的宫人退下,手指抚过她肩上的淤痕,她有些疼,便今后缩了缩,眼睛里都是水汽,嘴里道,“你让我本身来……”
“宫里人都说,‘姌台’是太宗天子为皇后韩姌制作的高台,厥后,韩皇后因牵涉进了叛国大罪,被太宗天子逼着从高台上跳了下去,而后,‘姌台’被封,荒废百年,传闻,常有人瞥见一个红衣长发的女鬼,飘零盘桓在‘姌台’前,老远都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那是韩皇后冤魂不散啊,方才,我颠末那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公然听到内里有女人的哭声……”
他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谨慎地揭开她的衣裳,温声道,“让朕看看,伤在那里?”
他却不听,手指工致地解开了她兜衣的带子,见她身上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和淤伤,他眼睛伤害地眯了起来,动手却仍旧轻柔谨慎,指尖蘸了药膏,细心涂抹在她身上。
昭宁公主威仪深重,又在大怒当中,美眸含威,一声令下,宫人们便七手八脚地要将若儿拖走,幸亏天无绝人之路,恰在这时,赵福领了韩从水从廊下走来,这韩从水是才从金州返来述职的,恰见了这一幕,便将那些宫人拦下了,又向昭宁公主行了一礼,问道,“殿下,不知这宫女犯了甚么事?”
若儿那里见过这类场面,当下吓得牙关颤抖,防备地望着他们,“你们想做甚么?不要碰我!”
“不消怕,我们不做甚么,就是来好好‘伺|候’你的!”
昭宁公主没想到连赵福也护着若儿,但她实在是看若儿不扎眼,现在总算逮着了机遇,她那里肯放过!因而谁也不睬,仍叫人将若儿押走,并叮咛底下主子,尽管往狠了用刑,打死了算完!
“臣惶恐。”韩从水不紧不慢地俯身,蹙眉道,“臣自知冲犯公主,但容臣大胆,国法家规非同儿戏,她如有罪,自当受罚,但她若无罪,即便是公主千岁,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如许冤枉了她,更何况,殿下现在不也没事吗?可见,那茶水确是无毒,殿下如有不适,恐是另有原因,无妨传个太医来诊治清楚。”
翌日,昭宁公主进宫来见尉迟夙,因尉迟夙还未下朝,她便在“宜清斋”等着。
若儿听了素秀的话,打了个寒噤,背上盗汗直冒,感觉阴恻恻的,半晌都缓不过劲来。
又恰逢是若儿当值,素秀又告了病假,也没旁的人在,若儿便奉了茶出来,昭宁公主看了她一眼,也没说甚么,仿佛是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悄悄地端了茶喝。但她才退出去没多久,昭宁公主便说肚子疼,一口咬定是她在茶水里做了手脚,当下也不容她分辩,只命人将她拿下,要将她押到训戒司,处以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