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武殿那边,尉迟夙将若儿抱回寝殿后,便是一番纵情云|雨,而后便拥着她堕入沉眠。
她的声音略急了一些,语气也略冲了一些,说过以后,只听得殿里一片沉寂,她直直地望着尉迟夙,忘了惊骇,也忘了躲避他的目光,直到赵福一声咳嗽,她才惊醒过来,酸楚地别开目光,得空如玉的小脸上挂着泪珠,不断地抽泣着,更显得楚楚不幸,便是尉迟夙如许冷心肠的人见了,也忍不住柔肠百结的,伸手将她抱在膝上,心疼地抚着她颤抖的背,哄着她,“好了好了,是朕的不是,朕再不问你就是了,朕过几日便南下了,带你一起去,让你散散心可好?”
是赵福的声音,若儿一惊,立即将瓷片扔到床底下,再钻回了被窝里,而尉迟夙还是是无声无息,反而侧了一个身,转头向里持续睡。
现在尉迟裳也是四十不足了,却仍未婚嫁,朝上朝下多有传言,再加上她白日黑夜出入宫闱而不由,天然便有了些姐弟暧|昧乱|伦的绮艳逸闻。
到这会儿已是夜幕低垂,星斗渐起,若儿提心吊胆地从他怀里抽身而出,见他睡得沉寂,全没了复苏时的侵犯性,她才松了口气,不由盯着他不设防的睡颜看了一阵,但见他肩头浑圆锁骨苗条,面庞清俊绝伦,小麦色的结实身躯如同丝缎般光滑,看上去竟带了一丝诱|惑……如何会?她如何会这么想?他是她的仇敌,她不成以对他有任何好感,她恨他,恨之入骨,平生一世都恨他,恨到天荒地老!
尉迟夙周岁时即被立为东宫太子,从小就受人谛视,如许的天之宠儿,普通在皇宫里会多难多难,很难活下来。借句俗套的名言,有人的处所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处所就是江湖,皇宫就是另一个江湖,充满诡计的江湖,凶恶无处不在,但尉迟夙却安然无事地长大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在他三岁时,当时号称“天下第一相士”的袁天时曾细心推算过他的生辰八字,最后言:“此子分歧于凡人,故不能养在宫里,若养在宫里,他活不过十岁,若养在外头,他将来便可初创前所未有的不世功业,铁马金戈,使天下一统。”因而,元皇后便将尉迟夙送出了宫去,让他住到了他皇姐尉迟裳的昭宁公主府。
若儿被他这么一问,额头冒出了盗汗,满身俄然间紧绷,面皮已不能保持笑容,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她竟反问了畴昔,“莫非我另有别的挑选吗?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自会竭尽所能忘了他,现在江山色变,国破家亡,我认命,你要我循分地留下来,我也认命,你还想如何?”
她忙转过了头,一想到他毁了她的平生,她内心便恨意澎湃,浑身按捺不住发着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若儿心中燃起一丝但愿,当下就着他的手将酒喝了,以往她只喝过苦涩芳香的桃花酿,便觉得酒都是入喉绵柔,异香缠|绵的,却不想,这北朝的酒水方一入口便麻辣了唇舌,呛得她连连咳嗽,半晌间,身子炽热了起来,双颊染了绯红醉人的色彩。
若儿听了这些话,浑身颤抖了一下,皇姐?这两人竟然是姐弟!但是,哪有姐姐会用“春意荡|漾”的眼神看本身的弟弟?
他有些微凉的手指一触到她的头皮,她便忍不住颤了颤,却惹得他轻笑起来,大掌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抚,手贴着她的腰部,滚烫炽热,如一个火炉般地包抄着她,让她呼吸不畅,浑身阵阵颤栗,很不舒畅。
直到赵福领了人进殿摆膳,他才肯放过她,拿了梳子渐渐地梳直了她的头发,手势极其轻柔,仿佛干惯这些事的宫婢普通,几绕几转之下,便将她的头发绾好,牵着她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