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峤左边那张案席空着,应便是许泌方才所坐。世人把酒谈笑,朱炯在表扬陆光宗子陆柬之接连在林邑和江北所立下的功绩,世人拥戴。
杨宣正要再替李穆说几句好话,却见他摆了摆手,渐渐地暴露霁颜。
杨宣有些惊奇,愣了一愣,随即恭敬隧道:“谨遵相公之命。末将这就辞职。”
“你讲。”
陆光天然欣喜,却连连摇手,不断自谦,忽见许泌带了杨宣入内,几人看了过来。
“相公身居高位,席不暇暖,末将原也不该拿这类怪诞之事扰于相公,相公切莫上心。我这就去回了李穆。末将先行辞职。”
“也好。随我来吧。”
高峤的那只手,渐渐地松开壶梁的铜把,正襟端坐,一语不发。
“李穆在末将帐下多年,绝非挟恩图报之人,此次,也是他幼年不知事,更不通情面油滑,方冒然有此念。料他绝无冲犯之念。望相公勿见怪于他。”
杨宣岂敢托大,站在那边,恭恭敬敬地见了一礼:“多谢相公。末将站着说话便是。”
水漫出了杯口,沿着案面垂垂伸展成了一滩,打湿了他垂下的一缕衣袖,泛出一片水色,他却浑然未觉。
许泌眯了眯眼。
许泌善用人,但心性偏狭。随他多年,这一点,杨宣早心知肚明。
他抬起眼皮,看了劈面杨宣一眼,见他额头汗水淋淋,整小我如同是从锅中捞出,渐渐地,将手中那只提壶放了下去。
杨宣一愣。
“择日不如撞日。景深人便在里头,趁着本日他也欢畅,你随我来。”说罢招了招手,回身便要朝里而去。
晋江文学城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