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泌笑道:“伯雄寻我,称有一要紧之事,需求见景深。诸位饮兴方才想必也差未几了,留些彻夜犒军,如何?”
八月虽已过了立秋,但骄阳炙了一日,帐中还是闷热。
高峤左边那张案席空着,应便是许泌方才所坐。世人把酒谈笑,朱炯在表扬陆光宗子陆柬之接连在林邑和江北所立下的功绩,世人拥戴。
许泌人已微醺, 被打断了出来,有些不快, 皱眉道:“何事?”
许泌眯了眯眼。
高峤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藏起被茶水弄湿的衣袖,坐直身材,打量了眼数月未见的侄儿,面露浅笑:“子乐,家中人可都好?”
高桓说完,望着高峤,目含等候之色。
杨宣上前向他见礼。
“杨将军,你方才说,李穆意欲求娶我的女儿?”
“他有何事?”
许泌态度俄然来了个大变,倒叫杨宣措手不及。见他就要往营帐里去,来不及细想,忙追了上去。
高峤再没开口,等杨宣出去了,渐渐摸出随身所携的一块乌黑帕子,拭了下额头模糊沁出的汗。
高峤眸光微动,淡淡隧道:“罢了,不必了。”
“禀司徒, 李穆所求……乃是高公之女。”
“你讲。”
“方才司徒说你有事要面见于我,何事?”
伴着一阵脚步之声,高桓的声音忽从帐别传来:“伯父可在里头?”
杨宣躬身,辞职拜别。
杨宣游移了下, 抬高声道:“司徒当还记得数月之前, 高相公于丹阳郡城以外犒军之时,曾许过李穆, 称今后不管他有何求, 皆可应他?”
高峤见他不坐,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