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古是早就被敏平侯绑到五房上面了,摆布都是一起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其他房里才不想沾手多管。
卓昭节惊奇道:“大姐那儿又如何了?”
沈丹古淡笑着道:“任弟今早出门,说是傍晚才回……应当不至于提早返来吧?”
“之前你大姐夫上官所送的那女子,恃宠生骄过分,你大姐气得趁你大姐夫去衙门,把她绑了以后,打发快马发卖了。你大姐夫归去后晓得,与你大姐大吵了一架。”游氏叹了口气,“你大姐悲伤难奈,昨儿个信送到你大伯母那儿,你大伯母难过极了……筹算过两日请姚家夫人过府一叙呢。”
卓昭节与游灿对望一眼,猜疑的问:“任表哥也不在里头?”
“这真是大家有各命,要说女子的妇德妇行妇功,你能沾多少呢?你那大姐姐才是贤德淑良的人。之前的姚方也是个好的,不然我们家的嫡长孙女哪儿会许给了他?”游氏感慨道,“单论操行和看着的可靠,九郎是不如姚方的,可现在你大姐姐悲伤得紧,你却与九郎恩爱调和……”
卓昭节渐渐踱步,走到她身边,嗅着她身上扑鼻的花香,更加的烦厌,冷冷的低声道:“你不要在这儿避重就轻!我奉告你,这水荭馆里住的任表哥是我那死去的小姨母独一的儿子,四年前我小姨母归天之时,眼睛都是闭不上的,便是不放心他!现在我小姨母的梓棺还停在了江南,就等着他高中以后迁回北地入葬……你若敢害了他,细心你的小命!”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卓昭节冷冷的道,“我没工夫和你磨牙,最后给你次机遇,再不交代清楚,我也不跟你罗嗦,这就归去奉告母亲,你真觉得五叔护着你,你便能够没法无天了?做梦去罢!”
“我看这姚方既然这般禁不得引诱,现在姚家夫人又不在他那儿,便是依了大伯母写信去劝说恐怕结果也不大。”卓昭节想了一想,劝母亲道,“倒不如设法把他调回长安,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他还敢不敢不敬正妻!”
游氏皱眉道:“不是说了吗?现在局势难测,恰是巴不得把长辈们都外放的时候,如何能调他们返来?”又道,“你不要胡乱帮手!那姚方可不像九郎对你这么好说话,当真把他逼急了,与你大姐冷冰冰的相处,今后如何办?”
卓昭节和游灿是亲眼看着病歪歪的游姿为了任慎之强撑的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拖着病体想方设法的攒着产业、临终前殷殷叮咛,担忧获得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花氏一个妾,若非卓芳涯的决计偏袒,和下人比拟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游氏天然要问起宁摇碧受伤以来雍城侯府的环境,听卓昭节论述以后,心中非常欣喜,道:“你与九郎一辈子都能这么好好儿的,我与你们父亲也就放心了。”
更别说为了任慎之不受任家的气,宁肯身后暂不入土,借口眷恋故乡,留下停棺江南十年的遗言,以保任慎之能够持续在外祖父家放心读书,而不是早早的扶棺北上,落到任家那班豺狼似的亲眷手里。而任慎之这些年来寒窗苦读,亦是为了成全母亲的心愿,有朝一日金榜落款,风风景光的让父母合葬,天灵安眠。
倘若这水荭馆里就住了沈丹古一个,卓昭节与游灿也就未几这个事儿了。毕竟现在不比两年前,四房和五房不复水火不能相容的气象,固然不能说罅隙尽去,但如何也不会决计去落井下石了。
花氏本来在敏平侯府里就有着没端方的名声,偏卓芳涯宠她,甚么都紧着她混闹。现在敏平侯为了家属长居翠微山别院,沈氏随女儿出了家,父母俱在却无人管束季子。四位兄长一则出于对父母的畏敬,二则不想为点小事背上刻薄幼弟的名声,心照不宣的对五房的闹剧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