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骊歌……想起多年前黄沙漫漫的西域,阿谁眼眸湛蓝、发色光辉的胡姬挟弓带剑、踏着烽火驰骋而来,朝本身嫣然一笑――那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赞叹与毫不粉饰的倾慕……
“母亲还没见过这卓家小娘子,何故就认定了她?”雍城侯头疼道,“这小娘子打小养在江南,儿子问过九郎身边的人,说这小娘子生得固然不错,但脾气也不是特别贤德,琴棋书画上头也没有很超卓的处所,倒是被其外祖百口钟爱,很有几分娇气――儿子听着,也不是多么超卓的人,九郎幼年,只会看表面,如果纳妾倒没甚么,这德配嫡妻可只能有一名,母亲可得帮九郎掌好了眼啊!”
“……儿子不是担忧这个。”雍城侯无法的道,“儿子实在不想与卓家攀亲!”
“大房那边你不要担忧。”纪阳长公主倒是曲解了这番话,温言道,“不是另有本宫在吗?”
纪阳长公主眼皮一撩,道:“是九郎娶妻,又不是你或本宫娶妻,只要身家明净、家世又不算太屈辱了九郎的小娘子,本宫都不会反对,最紧急的就是要九郎他喜好!要说这长安所谓拔尖的小娘子,九郎见的还少吗?旁的不说,太师府的那苏小八娘,几年前就被捧成了关中第一才女,论面貌也是个端秀的小娘子了,最可贵一身魏晋风骚的气度,可九郎甚么时候正眼留意过她?你说那温小娘子贤淑,可你问过九郎喜好不喜好贤淑的小娘子吗?”
长公主懒洋洋的道,“得不着九郎欢心的小娘子,凭旁人再说好,娶进门来九郎也不高兴,本宫的九郎不高兴,就是再国色天香才貌出众出身高贵,在本宫看来也不过是个废料!这卓家小娘子即便除了一副好面貌外再无所长,但九郎就是喜好她,聘她过门能让九郎欢畅,这就充足了――我们宁家要的是新妇,又不是状元!”
“小事本宫都到处依他了,又何况是大事?”纪阳长公主道,“这件事情本宫来办就成,你不必操心了。”
“母亲。”雍城侯无法的道,“但前不久,温相与儿子提过其膝下孙女,传闻脾气非常贤淑……”
纪阳长公主闻言变色道:“如何十一郎还在位,本宫就没用到了需求子孙靠联婚来稳固职位的境地了吗?”她深深看了一眼雍城侯,道,“你当年受过的委曲,要九郎再受一次吗?”
而她死时,那双仍然湛蓝的眼里倒是满满的绝望与哀痛――长安暗里里都拿她作为例子教诲自家的小娘子,本身是被明里暗里唾骂嘲笑过无数次的负心人,但是谁又晓得当年若非那道先帝亲身伏在病榻上誊写的八百里加急密旨,幼年的宁戡绝对不会对申骊歌的诘问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