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若珩摇了点头道:“我穿了蓑衣,煊郎调皮没肯穿,才把衣服弄湿了。”
明吉等人忙道:“婢子们如何敢当女郎赔罪?”
班氏对他却不如对年幼孙辈上心了,闻言就道:“那就喝碗姜糖水去一去湿气吧。”
不想,次日起来,就传闻大房里出了事。
四个使女分了金坠子,明吟和明叶也感觉心中委曲平复了下去。
今晚陪夜的明吉和明合也吃了一惊,都披衣而起,明合在四个使女里年纪最长,胆量也大,见卓昭节面色惊奇,就道:“女郎别怕,想是谁魇着了,婢子出去问问。”
明叶又道:“说来也是婢子们胡涂,只晓得女郎这几日仿佛有苦衷,竟没想到那上头去,到底女郎也有这些年纪了呢,二夫人与老夫人骂的可不冤枉。”
这么一说,没陪卓昭节去老夫人处的明吉也明白了到底是如何回事,她不晓得卓昭节为此还早老夫人跟前闹出一场命不久矣的笑话,就不明白明吟和明叶的暗笑之意。
这才恨道,“大房的两个侍妾昨儿个不晓得为甚么打了起来,争论中有人说出另一个厌胜大伯母之事!”
“可不是嘛!”游灿愤然道,“她们当真是好大的胆量!”又对卓昭节道,“我过来时,人都在大房那边,但我想总要到祖父祖母跟前禀告的,我们去端颐苑陪着祖父祖母罢?恐怕他们听到这个动静也难过呢!”
游若珩木讷,用饭时就只听班氏不时改正游煊的一些坏风俗、又叮咛卓昭节几样现在要多吃的菜肴,他冷静的用完,简短的说了句:“去书房了。”
“可不是?”游灿沉着脸,“我今儿才进门来就传闻了,真是可爱之极!”又道,“大姐现在随大姐夫在湖北的任上,二姐嫁得近,震城离得不远,怕是送了信去就要返来的……我们家竟然有如许的事情,嘿!”
就命明吟和明叶进里间奉侍卓昭节泡脚,又叫游煊也一同去,安排了两个孙辈,这才转头问游若珩:“你可也沾了一身水气,要不要泡一泡?我叫人去偏屋给你预备。”
“就是为着你们小孩子都不爱姜,才加了这很多的糖,我喝着都感觉太腻了。”班氏轻斥,“摆布就这么一碗,快喝下去,就要传饭了!”
卓昭节和游煊忙放下牙箸,起家垂手相送。
――绮香进游家门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游霰对德配江氏还算恭敬,却也是个花心的,游家四房人中,大房与三房的姬妾最多,这绮香好几年前就被游霰萧瑟在旁,现在也不过是捱着日子希冀游勉读书长进这么个前程罢了。
这话说的也在理,游若珩和班氏都非常看重游家的家声,对江氏这个长媳也是很对劲的,正月里江氏归天,班氏人前人后都哭了几场,现在竟然闹出侍妾暗害主母的事情来,还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两人不气才怪。
端颐苑的使女珊瑚提着灯照路,明吟与明叶扶好了卓昭节,回到缤蔚院,明吉和明合早早点上了灯火,正站在回廊上了望着,看到院门翻开,就都趿了木屐迎下去,口中道:“女郎返来了。”
听这话明合也晓得里头有启事,忙进了内间去找。
卓昭节看她们并不计算,也天然了点,笑道:“老是我没奉告你们,你们又如何晓得呢?因着内心惊骇猜疑,亵衣换了下来……”她面上一红,“都是藏起来的,我亵衣都是一个模样,你们才没发明。”
卓昭节正听明叶说大房那边吵嚷一片仿佛产生了事情,碍着身份辈分也不好多探听,见到游灿这么一问,就下认识的想到那声尖叫:“你说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