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开初也不敢信赖,问过外祖父,外祖父说的确是有的。”卓昭节道,“并且也不但峨嵋山,旁的深山中也是有的。”
惟奴一怔,道:“郎君把剑落在桃花林里了?”
沈丹古对卓昭节点了下头,道:“小七娘少坐,我等先失陪了,惟奴记得奉茶。”
【注】引自派派小说论坛里的质料帖,仅将玻璃改成琉璃,特此说明。
阿杏嗔道:“不要胡说,终南山大得很,我们避暑都不进深山里去的,胡乱撺掇娘子,细心归去夫人罚你!”
“不是,在方才小十郎落水的拱桥上。”沈丹古仿佛对那柄剑非常的看重,听惟奴的答复晓得他们没有顺道带回,几乎直接站了起来,作势时才想起来卓昭节还在,便道,“你快点去取返来!”
“今儿劳烦沈郎君了。”卓昭节微微点头,就看着那老仆带着人领了卓知安去沐浴,沈丹古也要下去换衣清算,正堂瞬息间只剩了一个样貌清秀的小厮服侍。
她这里和柳氏客气着,卓知安被小厮抱着,固然咳嗽个不住,却将一句句都听得清楚,如果平常,他固然年幼,也晓得有些话不过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但现在心中对卓昭节存下来怨怼,甚么都往坏处想,他一边咳嗽一边悲惨的想道:“是了,七姐她究竟不在乎我的死活,连五房用心怠慢封儿的求救都轻描淡写的放过,不过是不喜好我的原因,提及来我之前也没有获咎过这位嫡姐呀,她为甚么容我不下?莫非是因为我固然是庶子,倒是母亲亲身扶养,她身为嫡女却一向养在外头,是以心中不忿,看不我惯?”
那老仆叫了个小厮抱起卓知安,裹着句奴的外袍,就一起仓促往园子门口走去,一向到出了园子,才看到阿梨引着五房的人过来,见卓知安已经被救上来,并且明显是沈丹古下的水,五房的人由个妇人打头上来向卓昭节和卓知安赔罪:“我们五房守门的婆子偷懒,方才前头没人,不是阿梨去说,还真不晓得有人来寻过,差点误了大事!幸亏小十郎没事,真真是吉人自有天佑,一会婢子归去非得奉告夫人,重重惩罚那婆子不成!”
“沈郎君到过蜀地?”卓昭节猎奇的问,“我尝闻蜀道难、难于上彼苍,但所读纪行中,也提到蜀地风情娟秀,为他处所无,特别——猴儿酒,传闻是那写纪行的人,在峨嵋山中偶尔寻到,乃是猴儿采百果所酿,传闻甘美香醇,与众分歧。”
穿过几近被草木充满的天井,劈面是一座二层小楼,楼外架着离地约有两尺不到的回廊,回廊外一圈儿种了茑萝,嫩生生的缠在回廊的美人靠上,白白红红的花朵儿开得热烈。
见他神采淡然之间难掩落拓难过之色,卓昭节灵敏的猜想到他所言的“有人”,估计多数是他的生母。
惟奴也不敢怠慢,道:“是!”
卓昭节皱了下眉道:“你归去替小十郎取了衣服来。”
卓昭节正盯着那芭蕉看,外头廊上有脚步声传来,她还觉得是四房的人来了,不想倒是沈丹古,大抵为了待客的原因,他换了一身绀青深衣,腰束绛带,佩玉悬绦,趿着木屐,深衣广袖飘飘,只是他仓猝折返来,头发尚未擦干,只拿一根青色缎带松松束住——那发是以显得更加的乌黑,衬着他面若美玉,在阴暗感挥之不去的阁房,特别夺目。
卓昭节看着卓知安面色青白的模样也怕他年纪小别是以落下病根,点头道:“劳烦沈郎君了。”
他缓缓的说,“不过家中……有人是来自蜀中的,我……幼年的时候……听她说过蜀地的风情,还听过蜀歌……确切,那边门路艰险,但风景奇瑰,是旁处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