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节惊奇道:“如何你现在不在章老夫人跟前服侍,不是老夫人不要你去,是你本身没去吗?”
说到这个,游氏就长叹一声,郁郁道:“昨儿个请的胡老太医,说是不成……胡老太医告别的时候,是我与三郎送出门的,因见章老夫人与白氏没跟着,悄悄透了句底――伤势太重,日子也长了,底子规复不了的,并且伤口又在脸容正中,想用纹身之类的粉饰也不成……”
到了长安以来,白子华因为为人怯懦,诸事都要婆婆亲身筹划,章老夫人忙进又忙出,只能靠几个嬷嬷帮手,事情传到林鹤望耳中,林鹤望不免绝望,非常嫌弃过她几次没用,现在是连下人都不太看得起她了,白子华难过的道:“……现下夫君不爱我在面前,我牵肠挂肚的可连见他一面也难,卓mm你来了最好,帮我与母亲说一说,叫我去见夫君一面好不好?我实在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夫君了!”
游氏看了她一眼,道:“你这白姐姐,也不能说难服侍,但那副接受不得风雨娇弱不堪的模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并且我看章老夫人对她已经够容忍了,毕竟老夫人现在一心挂在了林家郎君身上,实在没工夫再去教诲儿媳……再说现在如何个对那白氏好法?总不能撇开了更需求安抚的章老夫人或林家郎君去哄她罢?我哄你哄得已经很累了,没阿谁闲心!”
游霰固然是陪章老夫人一行入京的,但他没做过京官,对长安诸位太医并不熟谙,并且章老夫人说是老夫人,年纪比游霰还要小一点,又是孀妇,到底也要避讳,这几日来游氏都畴昔陪着也算是便利两边打仗商讨,跟着游霰一并来长安的游炬诚恳忠诚,跑腿之类还成,说到八面小巧到底欠了很多,这是游家的事情,也不能劳动到其他房。
卓芳礼沉吟道:“煊郎才多大,她莫非还能给煊郎也一刀吗?不过多补偿些,林家就是在江南也算不上甚么高门大户,何况在这长安,即使这林家郎君因为损了面庞,再无插手科举的希冀,但总归性命无忧,将来再有子嗣,一定不是良才,当真和岳家闹翻了,即便我们家不插手,按着林家的家世也占不了便宜,还要为后辈子孙结仇,我看章老夫人是个明白人,不会乱来的。”
“章老夫人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她如何肯断念呢?”游氏道,“现在闻名的太医另有闵太医和顾太医两位,如果这两位也说不成……恐怕她才不得不接管罢,归正一起北上的诊金都出了,也不在乎多这两位的,我现在在想的是,届时章老夫人闹起来、或者不闹……这事情该如何办?”
而卓芳礼固然是个散官,到底是侯爵之子,偶尔遇见架子大的太医对付下也还罢了,平常他也不耐烦老是与章老夫人应酬,四房的嫡次子卓昭粹固然来岁不了局,但作为昭字辈里前程最被看好的孙儿,他也是独一一个能够获得敏平侯亲身指导、并在永兴坊别院具有牢固的小院居住的孙儿,卓芳礼和游氏天然不能为了对付林家担搁他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