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那最后一句?”
使女抿嘴而笑,道:“婢子可要学得再聪明些,免得太笨了被娘娘赶走,婢子但是想跟在娘娘身边,看郡王即位、初创我大凉前所未有的承平乱世呢!”
“婢子胡涂了!”使女赶快请罪,随即可惜道,“娘娘这般聪明,古往今来,婢子所晓得的女子里就没人及得上娘娘,男人里头能和娘娘比的也是屈指可数,可惜,太子殿下却看不到娘娘的好……”
她托起腮,缓缓道,“这宁九天赋实在惊人,他不是肯哑忍的人,外头传他读书不上心,那是真的,却还能有这等句作……但望他现在有了心上人,为着那卓家小娘子,求些长进表示罢,不然实在是太可惜了。”
使女笑着道:“可见上天也在帮着娘娘与郡王呢!不然长安城里谁信雍城侯世子那等骄横纨绔,竟然能够在斗诗时斗败陈子瑞这状元出身的翰林呢?”
她看着使女,欢畅一笑,“不过看来天意还是在我们这边的,谁能想到宁九这一阕诗如此的短长,而凤奴……到底不愧我暗里里的教诲,抓住了此次机遇啊!”
“我要他看到我的好做甚么?”慕氏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这世上那里有到处称心快意的功德儿?我有个好儿子,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岂不见这古往今来,不得丈夫欢心的从山野妇人到庙堂皇后,有多少人不是如许苦熬了一辈子?有些人连一子半女都无有,更有些人好轻易有了后代倒似专门来索债的——比如吕后之子,若非吕后夺目,为了汉惠帝更是几次以皇后之尊跪求诸臣,不想一日高祖去后,惠帝反倒护起了那赵王快意!却不想想当初戚姬得宠时,是如何欲夺他之储位的?吕后但是陪着汉高祖风风雨雨多少年、为了高祖吃过多少苦头的德配嫡妻!那戚姬是个甚么东西,仗着年青仙颜,倒想着吕后栽了树,她尽去乘凉?惠帝本身也是吃过苦头、几次被高祖舍弃……倒还要给吕后心上插这么一刀!”
慕氏坐起家来,伸指一刮她脸颊,吃吃笑道:“说了这么半晌了,你如何还不明白?这首七绝,前两句将统共六局中唐三那边咏过的六种牡丹全数包括在内!不过这不算甚么,还入不了贤人与皇后娘娘的眼!重点却在于后两句,便是我方才写的那两句——俱是人间倾城色——这一句,代表度量!”
使女笑着捧上茶水:“娘娘这话说的,那汉惠帝但是个憨子,我们郡王龙章凤姿,但是天生明君的料呢!再说郡王多孝敬呀,那汉惠帝连我们郡王半个手指都不能比!”
她笑容如冰刀般凛冽,慢条斯理的道,“结发为伉俪,恩爱两不疑——这么好的名字,自往今来诸多宠妃爱妾的了局,你说,这绿姬会是甚么样的呢?”
她合上眼,缓缓道,“承认唐三那边咏过的六种牡丹俱是人间好色彩,彰显王者的襟怀,但‘唯有姚黄冠王名’,却彰显王者的自傲!人主需求的风致有很多,这两样,倒是明君毫不成贫乏的!”
“但……”使女后怕道,“但如许郡王也会失了圣心啊!”
使女转了转眸子,道:“娘娘可要劝他……”
慕氏看着不远处书案上的字,安静的道,“没有宁九此诗,凤奴也得不到如许好的机遇来揭示,士子肇事对朝廷来讲一点也不成怕,何况他们还没有一个理直气壮的来由,实际上陈子瑞那首咏青龙卧墨池,唐三本也可从‘笑看其间献缤纷’,一样提到那句‘不屑梅菊避花开’——青龙等候着缤纷献上媚谄它,好的天然有所犒赏,那么不献的,天然也就没有——归正科举是朝廷主持,爱考不考,大凉地区广漠,子公浩繁,不缺那么一群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