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那厢从沐房进了屋,刚沾了座,曹妈妈便过来禀了话:“娘子,王妃使了十个侍女过来奉侍,说是不知您此番进府会带多少人,便先叫她们顶着,如果人手不敷,她在使了人过来。”
徐妈妈笑意浮在眼底,道:“我的娘子呦!老奴不陪您那里能放心得下呢!”
“倒也不急,一会还要去拜见老王妃呢!等返来再说也不迟。”贺兰春轻声说道,身子懒懒的朝后一靠,语态密切的与徐妈妈抱怨道:“公然是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处,原在家里时这些事何必我来操心。”她翘着兰花指揉了揉额角,撅了下嘴:“闹得我头都疼了。”
“侧妃可有要见我们?”那侍女问那边站在墙角下的女娘们。
中山王府各房各院对贺兰春进府一事各故意机,却唯有李氏使了人去庭知山房刺探动静。
白姨娘见陈姨娘略有了恼意,忙赔笑道:“那里是姐姐多事,我可不敢这般说。”话音儿一转,她感喟:“我们算甚么呢!说好听的是妾,说不好听的不过是王爷王妃养的的阿猫阿狗,在府里不过是讨口饭吃,又何必搅和进那些是是非非中,没得触了王爷的霉头。”
白姨娘接了茶呷了一口,又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说道:“甚么事理,她就是心机不循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是甚么牌面上的人物不成,哪个能瞧得上我们,如果循分守己些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贺兰春摆了摆手,口中与曹妈妈道:“内院就由妈妈打理了,内里叫周妈妈上些心。”
宝珠知她是又自怜出身了,常日里她也没少安慰,可白姨娘偏是想不开,她不由一叹,转了话锋,道:“文杏刚才来找闻歌说了话。”
贺兰春拉了徐妈妈的手,笑道:“幸亏母亲想的殷勤,让妈妈们都跟了我过来,若不然可真真叫我犯了难。”
“你个傻的,谁说是眼下了,我们老是要与那贺兰侧妃见礼不是,等见了礼我们再一道畴昔,你想,她方才进府也是两眼一争光,我们畴昔卖个好,不说能不能结下个善缘,可总归也是讨个好,也能品品她的性子,若如李侧妃普通,我们尽早避开的好。”陈姨娘白眼直翻。
云琴微微皱了下眉,见她们面有焦色,便劝道:“都宽宽解,侧妃知了我们是忠心的必会放心用我们的。”
白姨娘放下了瓜子,拍了鼓掌,道:“那我们是不是备下点礼呀!”她犯了难,自进了府她也没攒下多少银子,虽说王妃不是个鄙吝的,可每个月的月钱都是有定命的,虽说胭脂水粉有府里供应,可若像单个吃食,少不得要办理一下大厨房的人,倒叫她积累不下多少积储。
她这一说,更是叫民气焦,有一种前程未知的镇静,让民气久久不能安静,不得不说,贺兰春这个上马威给的实在是能力实足。
“说你傻当真是一点也不冤枉,我们备下的礼能入得了那位的眼吗?前些日子贺兰侧妃嫁奁抬进府的时候我但是亲眼瞧见了,浩浩大荡的有白抬之多,她稍稍露个指缝都够叫我们吃用一年了。”陈姨娘砸吧了下嘴,非常羡慕,就这么一份陪嫁府里便没有人能比得上,便是王妃也是不如的。
陈姨娘哼了哼,也抓了一把瓜子磕着,说:“话是这般说,可你细心想想,我们王爷是甚么性子,不说我这个不得宠得了,只说你吧!王爷平日里小半个月都歇在你房里,你细想想,可曾见王爷这般体贴过?可见我们这位新进府的侧妃是多么的有手腕了,如许的人那里会像我们一样伏低做小呢!府里需求生出事端的,就是我们不睬会这些是是非非,难不成绩搅和不出来了?一日在这府里,一日就不得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