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嘲笑一声:“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贺兰家的女娘惯来欠了几分持重,妖妖娆娆,走个路都要一摇三摆不肯循分。”
季卿牵了贺兰春的手起家,又为她理了理略散的两襟,道:“先随我去见过母妃,旁的人不急于这一时见,等你歇了两日再见他们也不迟。”
季卿闻言并未出言欣喜母亲,只悄悄抚了下无一丝皱褶的袖摆,眼中隐有调侃之意,道:“母妃言重了,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归去了,袁先生另有事要与儿子商讨。”
老王妃看了季卿一眼,见他微垂着眸,目光鲜然是落贺兰春的身上,不由皱眉,可她亦知季卿的脾气,母子间本就不亲,她自不敢与他发作,便轻斥贺兰春道:“府里子嗣淡薄,你万不得勾得王爷坏了身子。”
老王妃挥了挥手,待季卿携贺兰春走后神采完整阴沉了下来。
李氏微微一笑,道:“姑母,我瞧着王妃心中也是急呢!这一次贺兰侧妃进府王妃但是将春分坞里里外外都装点了一遍,可见王妃内心是盼着她进府为王爷开枝散叶的。”
老王妃侧头看她一眼,眼底如有所思,都是女人,她自不信魏氏会至心实意为儿子筹措这些事,现在她如此热情,若说不是另有所图谁也不会信赖,老王妃眸光一冷,想到了魏氏的肚子,这深宅内院的妇人若一向无子便会打起阴夺别人子嗣之事,说不得魏氏就是打的这个主张,她想到现在魏氏无子尚且不将她放在眼中,如果叫她得逞,有子养在膝下怕是更目中无人了,顿时神采阴沉了下来。
老王妃见季卿言语之间实是冷酷,心中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只是在贺兰春面前她怎能够与儿子逞强,便道:“罢了,我替谁操这些心呢!你现在大了内心自有主张,我多嘴多舌的反倒遭了你腻烦,可见有句老话说的不错,儿大不由娘。”老王妃目光落在了贺兰春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眼中难掩讨厌之色。
贺兰春只觉他目光灼人, 便微微侧身避了下,雪腻香酥的丰盈颤了两颤儿, 叫季卿喉结不觉转动了下, 待走到她身边坐下便抓了她的手在掌中几次把玩。
李氏抚着老王妃的胸口,温声道:“您何必与她普通见地,想来是生的有几分色彩才叫王爷看上了眼,方才到手自是有几分新奇劲的。”李氏心中实在猎奇贺兰春生的甚么模样,只可惜她在偏厅能闻声正堂说的话,却瞧不见人,故而便拿话摸索老王妃。
季卿扯了下嘴角:“当日不是母妃非要将大郎养在李氏膝下?府里自有教书先生教他识文断字,母妃不必有此担忧。”
贺兰春红菱唇一翘,笑盈盈的道:“独独那匾额我瞧着很有希奇之处,也不知是哪个大师誊写的。”
贺兰春睨他一眼, 反倒像是飞了媚眼畴昔,惹得季卿低笑出声,问道:“这院子可还使得?有那边不喜尽管与王妃说。”
贺兰春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倒是嘲笑,可眼却透着水波盈盈,直直的荡到季卿的心尖上。
贺兰春这般骄奢,老王妃自是闻的,她不怪本身儿子,却怪贺兰春恃宠生娇,不免与身边的人抱怨起来,说话间,便有侍女前来通传,说是王爷带了贺兰侧妃前来拜见。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厌,骂了句:“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是这类狐媚子歪缠着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里早就开枝散叶了。”
季卿闻言眼中闪现出了笑意来,手上一使巧劲便将人带进了怀中,贺兰春小嘴微张,一声轻呼刚溢出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内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