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眼中如有所思,低声道:“母亲,便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你且去闵家将芷娘喊返来,奉告她春娘的婚事有变。”容氏沉声叮咛许嬷嬷道。
贺兰仁大笑一声,叮咛人去贺兰春的院中将她的书画拿来,在元唐一个女子一手书画若能在人前一献,不成谓不是一种光荣,贺兰仁自是得意非常。
“您让我再想想。”贺兰春轻声说道,起家悄悄一福,回了院子。
“母亲。”贺兰春嗔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她另故意机打量本身。
贺兰仁目光微沉,带了几分警告之色,贺兰春只作未知,福了一礼后便牵了裙子分开。
贺兰仁抚须一笑:“正因太好了才叫人头疼,我这孙女尚未曾及笄便叫媒人踩破了门槛,她母亲心气极高,将这洛邑的好儿郎都瞧了遍也没有中意的,我倒是怕这般下去将她迟误了。”
“您不会想叫我给他做妾吧?”贺兰春嘟囔一句,她是瞧不上那甚么中山王的,不过是粗人一个罢了。
容氏牵了下嘴角:“急甚么,这般沉不住气,且听我把话说完,容家是你外祖家,你大舅母性子温和,自来又喜好你,若做她的儿媳,你的日子自是舒坦,便是容三也不会错待了你。”容氏抬手正了正鬓上的步摇,脸上带了几分未达眼底的笑,眸工夫寒:“你若不肯嫁进容家,便如了你祖父的意,只是若想这般不明不白的就将你许了中山王,他倒是痴人说梦。”
容氏暴露调侃笑意:“你祖父绝非成大事之人,他没有阿谁胆量,这件事你不消再提了。”
季卿闻谈笑道:“甚么身份不身份的, 这般说且不是生分了。”他说着看向了贺兰春, 道:“我在家中行七, 你当我唤了一声季七哥才是。”
容氏歪倚在榻上,没有再发一语,依她的意义嫁进容家乃是明智之选,现在公公生了这个心机,哪怕这一次未能如愿,迟早还要有第二次,她们总不能一向这般被动。
贺兰春道:“恰是,我原想着趁着这个机遇请祖父将竺兰接返来。”
容氏道:“不得空也得返来,让她晓得她祖父想将春娘许给中山王做小,她若不想丢脸丢到闵家,本日不管如何都得返来一趟。”
容氏看着贺兰春,肌肤赛雪,娇颜如花,身材婀娜,她这个女儿生的可真是娇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夏花,便是不展笑容几分残暴的夺目光彩便劈面而来,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容氏眼神柔嫩,拍了拍贺兰春的手,道:“我生养你一场便是与人做妾的不成,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前面,嫁进容家……”
“祖父,既您有客要待, 孙女便先行下去了。”贺兰春道, 娇声软语实是动听。
贺兰春眼中带了几分疑色:“母亲,若祖父脾气怯懦当年也不会收留竺兰不是吗?”
“母亲。”贺兰春急了。
季卿心机微动,笑道:“好女百家求,何况您家小娘兰心蕙质,姿容不凡,自是该细心挑一名好儿郎才是。”
贺兰仁见他并未顺势求娶,心中不免有些绝望,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季卿如果瞧见春娘便是张口讨要,也不值他费如此心机。
“返来。”容氏厉喝一声,叫住了贺兰春。
贺兰仁话已至此,季卿若再无动于衷,只怕到手的才子便是乘风而去了,他当即一笑,道:“我少时便想娶一才子在侧,现在见您家女娘世无双,实是倾慕不已,就不知老爷子能够舍得割爱?”
“急甚么,既已时运不济急又有何用。”容氏淡声说道,抬手招了她近到身前。
季卿原只当贺兰仁这番话是为了给贺兰春脸上添光增彩,待画卷一展,眼中便暴露惊诧之色,他虽是武将,对于书画并不精通,可也会观赏一二,当即赞道:“果然不凡,如许的女娘怕也只要您家才教养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