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她娘家可有适龄的郎君?”
“您胡涂了不是,徐家那样的人家哪能扶养得起春娘。”贺兰芷点头说道,她婆婆娘家倒也是书香家世,子嗣倒是畅旺,可也正因如此一大师子过的都有些艰巨,不过是七八岁大的小娘就要做绣活补助家用,如许的人家嫁畴昔不是等着刻苦嘛!
容氏叫她气的直抚胸口,骂也不是,哭又哭不出来,贺兰芷见状便低斥了一句:“春娘。”
“我们尚不知中山王到底是多么脾气,若真如传闻中普通桀骜,您就是把春娘嫁到徐家怕也无用,徐家一家子都是读书人,那里扛得住事,不说现在这世道,便是承平乱世胳膊也没有拧得过大腿的。”贺兰芷叹声说道。
贺兰春的脸上的神采带着有别于那张娇美面庞的锋利,像刀锋普通,她握住容氏的手,说:“您气甚么呢?不管是容家还曲直家都不是我的想要的,您应明白才是。”
别说容氏不舍,便是贺兰芷也舍不得让贺兰春小小年纪便去了庙里度过余生,她想了想,道:“春娘不肯意嫁去容家便给她寻个旁的人家,此番中山王上京是为了恭贺新帝即位,他必也不想传出甚么佳话来,这互换信物一事怕是暗里所为,不会嚷的人尽皆知,倒有转圜的余地。”
贺兰芷闻言一怔,柳眉倒竖, 怒道:“这是甚么时候的事?”她话音一顿, 一手拍在了桌上:“来的人但是中山王?”她便是足不出户也知中山王路过洛邑的事。
贺兰芷蹙眉想了想,倒记不起曲秀之是何模样了:“上一次见他是我出嫁那年了,倒想不起他生的甚么模样来了。”贺兰芷记性绝佳,凡是打过交道的人大多会有印象,曲秀之是她的表弟,偏生她记不住这小我,可见曲秀之实是平淡。
许嬷嬷轻声说:“许是未知,夫人也是方才得了动静,怕还来不及与大郎君商讨。”
贺兰芷闻言忙道:“如此说那中山王非是沉湎女色之人。”她语气中带了几分忧色,若如此到好策齐截番。
“我哪个也不中意。”贺兰春道。
贺兰春唇角勾出嘲笑:“他想的美,这桩事您别管了,我心中已有考虑,便是真进中山王府,我也不会叫人在名分上压我一头。”
容氏倒是嘲笑一声:“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方才你祖父令人传了动静来,季卿已与你祖父互换了信物。”
“没个端方。”容氏轻斥她道,又让她坐到身边来:“你来的恰好,你既不肯嫁到容家,我也依着你的意义,方才我与你大姐提起了你二姨母家的四表哥,你也过来听听。”
贺兰芷叹了一声,如许的事有一便会有二,她也是瞒不住的,便道:“中山王驾临贺兰家,祖父怕是成心将春娘送与他做妾。”
“不可,你从速做一个定夺,待姓季的前脚一走,我就将你的婚事定下来。”
贺兰芷没有舒展,她倒是未知季卿已是见过贺兰春,只当是他野心甚大,毕竟一个庶女怎比一个嫡女身份贵重。
“这事大哥可曾晓得?”贺兰芷沉声问道。
容氏道:“虽说你祖父已和那季卿互换了信物,可这事毕竟外人不知,我们也只做不知就是了,依着我的意义是将你mm和容三的婚事定下来,对外只说我和你大舅母早早就订了这门婚事,只等你mm及笄便嫁畴昔,那季卿总不能强纳你mm为妾,可我瞧着她像是不肯,可总不能真因为这事便让你mm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贺兰春眼中带了几分疑色,看向了贺兰芷。
容氏生出有力之感:“我不管谁管,你就不能听我一劝?曲秀之虽算不上才德兼备,可性子暖和谦逊,你嫁进曲家也不会受甚么委曲,那中山王妃是魏王嫡次女,他季卿便是在汲引你难不成还能停妻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