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阁楼里铺了织锦地毯,火折子乍一挨着还没燃起来。怀玉只得耐烦地捏着火折子去点,等织锦地毯烧着了,才将折子放回地上,然后缓慢地躺回软榻上,闭目甜睡。
“不得了了!”
人莫不是……在墨居吧?!
江玄瑾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神采有点生硬:“现在见她做甚么?该先商讨婚期。”
远处一行十个家奴端着茶水畴前庭鱼贯而出,为首的人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陆景行点了点头,那人会心,带着人就低头垂目地往墨居的方向走。
“不得了了,又着火啦――”家奴们驰驱呼喊。
“快去。”江玄瑾看他一眼。
“就这么办吧。”江老太爷点头了,“深儿,你带人去寻白四蜜斯。”
这院子里保卫森严,主楼另有很多暗卫,如果不调虎离山,就算陆景行找来的人很短长,那也成不了事。
李怀玉趴在阁楼的软榻上,借着背面的窗户扫了一眼下头的天井。不算高的院墙外头,已经有人影在盘桓了。
有跟他一起冲出去筹算救火的家奴愣愣地看着地上那女人,反应了半晌,回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三公子的屋子里藏女人了!三公子的屋子里藏女人了!”
感受火势差未几了,李怀玉撑起家子,睡眼昏黄地喊:“拯救啊――”
“哦?”江老太爷不测了,“我如何也不晓得此事?”
这房间里的布幔纱帘较多,织锦地毯上的火不负她望地烧了起来,一并引着了软榻边上垂着的床单,浓烟没一会儿就起来了。
杵着拐杖下地,她去中间的矮柜里翻了翻,翻出一只火折子。
“白大人不必如此惶恐。”江崇笑道,“崇并未胡言,四蜜斯花容月貌,端方礼节学得甚好,月朔瞧便让焱儿惊为天人呢。”
“听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白四蜜斯。”江深笑道,“不是说来江府了吗?派小我去请过来吧。”
“好。”江深笑着起家,竹青的袍子一抖,扫了江玄瑾一眼就往外走。
“四蜜斯!”
李怀玉已经做了她现在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剩下的就该交给他了。
摆布看了看,御风扯了隔断处的布幔,缓慢地鞭挞火苗。烧完了的灰被扑得四起,怀玉完整没法呼吸,猛地咳嗽几声,然后就没出声了。
眼睛亮了亮,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御风在门外守着,祁锦还没返来,眼下就她一小我在屋里。
江玄瑾袖子里的手捏着佛珠,指节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