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文眨了下眼睛,在前走了,但未几久,他便又与卫秀并肩,成心偶然地让她半步。
卫秀倒不担忧这个:“我旁观多年,天子若能取中诸王,东宫便不至于至今空悬。朝中有可靠的大臣,新君幼年,也无妨。”
大略一盏茶的工夫,门内便呈现了一道身影,萧德文双眸一亮,嘴角就翘了起来,赶紧上前施礼:“见过先生。”
卫秀也弯下身去:“腿脚不便,来得慢了,望郡王恕罪。”
入卫宅,便见亭台轩丽,草木珍奇。萧德文目光在上头掠过,便开端夸了。卫秀听过便罢,并不如何应和。
严焕便不说了。卫秀想了一想,又道:“过几月,萧德文得宠后,将动静泄漏给诸王,便言天子欲立长孙。”
春已显形,孕育万物。天井中的柏树上绽出嫩绿的新芽来,观之可亲。卫秀的目光自上面看过,一棵树,储藏兴旺的生命力。
卫秀也不平白受他礼:“郡王为尊,还请在前。”
他此时前来,恐怕也是算计过的。
萧德文忙伸手禁止,连声道:“先生是长辈,德文等上半晌,又有何妨?”
正因天子紧紧把持着朝政,故而这两年来,她才让公主挑选蚕食,而非蚕食。宁肯慢一些,也不能惹得天子生疑。朝中大臣再是推戴诸王,也敌不过天子情意。他想立一敬爱之孙,必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