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一怔:“先生是说?”
濮阳便有些严峻起来,唯恐卫秀不肯与她议论这些事,她想了想,便柔声道:“与先生说这些,是想让先生晓得京中情势,也好为我参详一二,究竟,将信送去那边为妥。”
濮阳当即明白了她的意义,现在为她思虑很多,是将功德做到底,但她并没有就此归顺与她的意义,她还是想在山上持续隐居,过闲淡涣散的日子。
卫秀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风华内敛,情感不会闪现在脸上,濮阳也不知她这一笑是否附和她所言,略一停顿,便直接说了下去:“唯有一事,家君很有不敷,便是太子之位,不知当归于何人。几位兄长是以相争,在朝中各自结党,我虽是公主,行事却非常便宜,他们也是以对我多有拉拢。”
赵王虽在告别之时,问她去处,但她答的是回宫,且赵王并无向她动手的来由。天然也有能够是代王欲借她死令赵、晋两王相斗,非论最后父皇归咎何者,与他皆有好处,但近年来代王一贯是坐山观虎斗,也担忧两位兄长对于他,便不敢多拉拢权势,故而,他就算有此心,也没这个本事。
“没有证据,请陛下做主便不可了。”卫秀道。
“殿下要将信送去那边,”卫秀搁下杯盏,终究开口,濮阳心下一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卫秀看了她一眼,持续道,“端看殿下要借这道手札做甚么了。”
卫秀点头。
“既然晋王殿下表示得温润有礼,殿下安知他凶险多疑?”卫秀问道。
赵王与晋王斗了这么多年,有如此好处,难保他不动心。
做完这统统,她昂首望向卫秀,见卫秀严词回绝了她的招揽却还是风韵漂亮、安闲不迫,不由笑道:“引来的若不是救兵而是刺客,草庐的喧闹便要被突破了。只是我死无妨,如果扳连了先生,纵入鬼域,亦难瞑目。”
濮阳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再劝,想到逼得过分反倒不好,便及时改了话头,笑着道:“先生之意,我已晓得。”
这是愿为她谋算了?濮阳大喜,忙道:“天然是让害我之人获得惩戒。”
濮阳想到确有此事,昨日来讲过的,她不再多想,道了声“谢过先生”,便将药一饮而尽。
这倒是合情公道,再且晋王觉得她与赵王反目,也许还会借此来拉拢她。只是……濮阳蹙了下眉:“这便即是我信了晋王,此后想再借此事向晋王发难,便不轻易了。”
濮阳也没有想过单单希冀天子。
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又沸了,卫秀垂眸,将铜壶提起,倾出一注水来,等闲便燃烧了炉火。她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观殿下所谋非小,晋王当然可爱,赵王怕也是殿下眼中钉吧?”
“殿下可有证据?”
她直接戳破了,濮阳也不活力,反倒感觉这是有靠近之意,便顺势将本身的计量说了出来:“自皇宗子薨逝,二郎便是宗子,皇子当中无一人嫡出,遵循礼法,便当立长,二郎也是以觉得东宫该当是他囊中之物,只是他为人莽撞残暴,大臣们很有微词,陛下也不喜他这脾气,如此一来,三郎天然觉得有机可乘。二郎因脾气不为陛下所喜,三郎便反其道而行,言谈举止皆温润如玉,待朝中大臣亦多有礼敬,但他实在多疑凶险。”
卫秀不语,只端起茶盏,缓缓地以杯盖拨去浮于水面的茶叶。
“先生!”
卫秀一笑:“如殿下所言,赵王殿下与晋王殿下不对于,定然是想见晋王殿下不好的。可刚才殿下也说了,您现在无碍,圣上为朝堂稳定,多数大事化小。既然如此,赵王殿下如何从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