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见她走前,似是在防备甚么,不由猎奇,略一思忖,便走了畴昔。
也不对。那一室册本,与书中大有格式的注释,已然泄漏他的心志,若非心系天下,又何必观赏天下大事?他身在山中,心却在尘俗。
想到上一世,卫秀三诏三辞,连宰相都不肯做,濮阳蹙了蹙眉,冷静地将“想得个官做……”划去。
濮阳单独走在回廊下,思考着过会儿如何言说。
隐居之人,常日无事,不过读书操琴,与人清谈罢了,如有爱好,则专注所爱,或著书,或谱曲,另有开山收徒的,不一而足。卫秀也有爱好,他喜好酿酒。
濮阳已忍不住要扶额。
她言辞诚心,清楚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
年青了十二岁,却还是不好对于。还不如不年青呢。濮阳怨念颇深。偏生她还得掌控分寸,不能显得与卫秀太熟了,很多话都说不得。
下山前,得派人入京,带仪驾侍卫来迎,不然,凭她一人,若再遇刺客,便得再入险境。
总不会是他早已相中皇长孙,在等他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