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切了一声,接着说:“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说得好听,如果碰到事儿,别说是打不过,就算是被人拿刀砍死,你也能还是往上冲。”
“你今个儿上山就是为了摘灯笼果?”许杏儿皱眉看向成哥儿,鞋子上踩得都是泥巴,裤腿儿上也甩得都是泥点子,脸上汗水混着灰被他抹得左一条、右一道,拎着背筐的手上划得都是血檩子……再看看那小半背筐的灯笼果,她也实在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了。
“你才多大,高山走路都轻易摔交呢,还想上山?”山子冲她做了个鬼脸,“让你姐背着你去?”
“我也想吃!”桃儿这些天跟山子更加熟谙,也没有刚开端的那么拘束,传闻有好吃的,顿时嚷着本身也要去。
“唉,你啊!”许杏儿的心顿时就软了,内心又忍不住抱怨本身越活越归去了,跟个孩子置得是甚么气,她推开院门,“出去吧,先洗刷一下,身上可另有哪儿伤到了?”
许杏儿回身扯出帕子,给桃儿擦洁净脸上的眼泪,抱起她说:“桃儿不哭了,回家姐再给你挂个香包。”
“端五以后上山采药最好,我筹算去跑山,你之前说要跟我学,还要不要去?”山子这才说到说闲事儿。
山子快走几步,跟许杏儿并肩,抬手摸摸桃儿的头发,把拎在手里的小篮子递给她。
“感谢山子哥。”桃儿不消许杏儿提示,就先大声伸谢,然后接过篮子,扒开上面的野花,见内里是红彤彤的果子,像一顶顶红珊瑚珠串出来的小帽子,高兴地嚷,“大姐,是托盘儿!”
“闻声了,闻声了。”成哥儿抬手摸着本身的后脑勺,傻笑不由自主地又浮在脸上。
许杏儿一把扯下刘幺儿胸前的香包,丢在地上用力踩上几脚,然后把他扯到本身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不打比我小的,这回算你交运,如许我们就算两清了。你如果再敢欺负我mm,别怪我打上你们家去,问问你爹会不会管束儿子!”
以是成哥儿固然偶然候会下地帮着干活儿,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家读书识字,并不如何上山去,以是明天赋会弄得如许狼狈不堪。
“你打个尝尝,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打得你亲爹娘都不熟谙你!”许杏儿完整不问启事地护短,伸手拉过桃儿,给她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问,“桃儿别怕,跟姐说是咋回事儿?”
许杏儿倒是晓得,他家虽说算不上繁华,但在村儿里已经是中上的人家儿了,成哥儿娘打从做女人的时候就喜好看戏,特别爱女驸马、花木兰替父参军、穆桂英挂帅之类的戏码,本身没有阿谁好命,便更看重对儿子的培养,盼着他能考个功名,然后也给本身请封个诰命。
刘幺儿看着比许杏儿结实,但从小几近没干度日儿,那里有杏儿那么大的力量,被拖着往前踉跄了两步,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已经闪过惧意,毕竟之前就在她部下吃过亏,这会儿已经对刚才的硬撑非常悔怨。
“那你也别理睬我了,免得我打你一顿。”许杏儿说着加快了脚步。
那是个柳条|子刚编好的小篮子,柳条间还夹带着几片柳叶,里头铺了几片树叶,有一小捧野果子,上面还摆着几朵野花,把果子盖鄙人面,免得被太阳晒蔫儿了。
许杏儿抱着桃儿走到家门口,看到成哥儿满头大汗、狼狈兮兮地站在自家门口,脚边放着背筐,瞥见姐妹二人忙迎上来,献宝似翻开背筐上扣着的草帽,只见筐里竟然全都是灯笼果。
端五节给小孩子挂香包,是为了求安然安康,挂上今后大人都要叮嘱孩子,必然不能弄丢弄坏,不然接下来的一年必定要招灾或是抱病,以是刘幺儿如许的行动,对于世人来讲,已经不但仅是小孩子的玩闹,而是摆了然在咒桃儿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