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许老三开口道:“杏儿娘还没出月子,本年的粽子就得辛苦大嫂,二嫂了。”
许老三忙道:“不碍事,明个儿一早我去跟娘说,大不了本幼年包些就是了。”
“奶那边能如何的,莫非娘嫁过来之前,爷奶都没吃过粽子不成。”许杏儿想起许老太太就心烦,又感觉叶氏不幸,本来就是个软绵绵的性子,还碰到这么个刁蛮婆婆,不想被欺负都难,也难怪这身子的正主是个凶暴性子,想来也是为了护着家人。
陈氏在院儿里听了个满耳,神采不免讪讪,再昂首看看许老三的神采,也不像是会让步的模样,更加感觉自讨败兴,只得主动开口道:“是我想得不殷勤了,那我们先归去了。”
“姐……”桃儿伸手搂住许杏儿的腿,“刚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了我娘他们还都不活了!”许杏儿低头咕哝着,这回却不敢再让叶氏闻声,恐怕再吃她一顿唠叨,达到目标也就不再胶葛,到灶间盛了点玉米面给桃儿做面疙瘩,并且说话算话地给她点了两滴香油,看着她吃得稀里呼噜的,感觉比自个儿吃饱了还欢畅。
“娘,咱野生着锁儿吧!”许杏儿凑过来看着叶氏说。
次日一早,许老三刚起家儿,还不等换了衣裳去老屋,门外就传来陈氏的声音:“杏儿爹、杏儿娘,起来没?”
许杏儿晓得这件事只能叶氏本身想通了去说,不是谁能逼着谁的事儿,不想看到她如许难受的神情,便转移话题道:“娘,后个儿就是端五,咱家……本年还包粽子么?”
还没说完就看到女儿不附和的眼神,奇特地问:“咋了?你不想吃粽子?”
叶氏放压车钱儿的时候想起锁儿的出身,忍不住又感慨了几句,把钱塞到枕头上面道:“先苦后甜,大难必有后福,锁儿好好长大,你爷奶爹娘都保佑着你呢!”
许杏儿那里会不晓得她,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后说:“回家了姐给你拨面疙瘩吃。”
“娘,我晓得错了。”许杏儿并不想为如许的事惹叶氏不欢畅,便很利落地认了错,在包粽子的题目上却果断不肯让步,“但是我不想让你去包粽子。”
悠车子里不铺被褥,铺的是一早就筹办好的糠口袋,枕头里填得也是糠麸,倒也不是因为穷,只是一辈辈传下来的端方,说如许睡对孩子好。
“都是费钱买的,做啥要倒掉……”桃儿完整没法体味这类嘲笑话的含义。
“你姥娘非留我用饭,实在推不掉,就吃了饭才返来。”许老三把悠车子牢固好,本身晃了几下看没题目了,这才哈腰把叶氏之前筹办好的东西都铺出来。
“没,不是桃儿的错。”许杏儿哈腰背起桃儿,又体贴肠问,“刚才吃饱没?”
锁儿也不惊骇,躺在悠车子里,黑亮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四下打量。
许老三的眉头一下子拧起来,虽说每年都是叶氏包粽子,但她本年还没出月子,家里人又不是不晓得,没有句体贴的话也就算了,还巴巴儿地把东西送过来让她干活,实在让民气里不舒畅,也难怪杏儿昨晚会是那种态度。
叶氏手脚敏捷地用宽布带把锁儿的肩臂和腿捆好,一边捆一边道:“捆住肩,不溜肩。绑住腿,长直腿。”
然后拿着炕帚放在车里,伸手推着悠荡几下,嘴里念叨:“去去邪,不认生。”拿出炕帚这才把锁儿放出来。
“真的?”桃儿高兴地说,“大姐再给我点一滴香油好不好?”
“爹,你咋去了这么久,早晨也没去老屋用饭,奶还问起你。”许杏儿把桃儿放下,到灶间烧水筹办等下洗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