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包粽子本来就不特长,嫁过来这些年又没帮过手,这会儿包起来不免有些陌生,被陈氏讽刺了几句又没法儿发作,一口气便压在了内心,如何都感觉不痛快。
许老太太听了这话却当即不乐意道:“你不提这事我还少生些气,当初虎子那会儿如何不见你上心,现在抱返来个小崽子,到让你当个金童似的供着。”
她端起瓷碗连漱了几口水,才把嘴里的血腥和咸味吐洁净,沉着脸道:“就他家媳妇恁娇贵,当年我生他们几个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那里有甚么月子坐,恨不得给孩子洗过三儿就得下地干活,一个个还不都活得好好儿的,我也没见累死了。”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我倒不如当年累死算了,总好过现在被他们气死。
陈氏心下不舒畅,却也不好表示出来,只得埋头捋着粽叶。
许老头瞥了许玲子一眼,抬手指着许老太太的鼻子,厉声道:“老子当着闺女的面,最后说一遍,那是我亲弟弟的孙子,就跟我孙子是一样的,你他妈再废一句话,看我不抽你的。”说罢双手一背,早餐也不吃了,到院里踅摸出砍刀,背上编筐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