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提及这个,两眼直放光:“我们先来七井胡同吃些东西填填肚子,然后往南走到河边,那边是最热烈的,会有很多人在河里放灯,有钱人家会请人扎很标致的花灯放进河里,连官府都会派人做花灯来放,我记得前几年有一次,知县老爷喜得贵子,在河里放了一个划子那般大小的花灯,足有一人多高,上面还扎着各种小人儿,标致极了。”
许杏儿思忖半晌,也感觉仿佛只要如许最稳妥了,点点头表示同意,跟上山子的脚步,也加快了速率。
“我们沿着河边看着灯往下流走,河两边都是摆摊子的,有吃的有效的,另有好多小玩意儿,等过了黄姑桥,那边地界儿就开阔了,能看到秧歌杂耍,另有平话唱曲儿的,再往东就是碧霞元君祠,七夕这日,祠堂只接女客,能够出来拜月求签……”
“等我?”许杏儿闻言直迷惑儿,心道,这荣皓轩每天是有多闲,大热天特地在药铺里等本身来。
“这如何美意义啊!”许杏儿不想打搅,遵循她本来的设法,本是想去住堆栈的,但是现在决定要买人参,手里的钱本就已经不敷用了,那里还舍得去住堆栈。
“大老远的还回甚么家,不嫌弃的话在我家住一宿不就是了,我家人丁本来就少,虽说就那么三间屋子,可好歹炕都够大,还睡不下你不成?”
她有些不安地低声说:“那我们如何办啊?明天还要去买人参,我特地带了一吊钱出来,加上陈掌柜给结的账,另有明天卖的钱,差未几有两吊多呢!”
许杏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儿,再加上明天去集市又赶上中暑,的确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一向都没给荣皓轩个准信儿,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些不美意义,连声抱愧道:“家里有点事,一忙就给担搁了,明天来就是问问那人参要多少钱,只要代价合适,我就买下了。”
明天这话小梅不像是特地说出口的,她心机比较纯真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但既然有这么一句话,总偿还是听到了甚么传言的干系,看来本身要再多加个心眼儿才行。
她说罢又微垂下头,略有些难堪地说:“不过我现在手里的钱未几,能够没法儿把钱一次性付清,只能先交个定钱,以是但愿能通融一下,帮我再多留一段光阴,我会尽快把钱凑齐的。”
下晌这会儿是一天里日头最毒的时候,药铺内里也没甚么买卖,门口清平悄悄的,门口号召客人的小伴计也没精打采的,躲在招幌下那一小块阴凉地儿里躲懒,瞥见山子和许杏儿走过来,从速直起家子迎上来道:“许女人,您来了,快里头请,我家少爷在里甲等您呢!”
“七夕的时候城里特别好玩儿么?”许杏儿有些猎奇地问,她但是向来没有见过当代的平常文娱的。
许杏儿点点头:“小梅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那里另有不该的事理。”
过了晌午以后,用饭的人垂垂少了,许杏儿也终究能歇一会儿了。
山子闻言却微微眯起眼睛,心道,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荣皓轩对杏儿仿佛过分热络了些,就算是杏儿救过他,这也实在有点儿过甚了。
荣皓轩公然在大堂里坐着,长发在头顶随便挽着,穿戴月红色的家常直缀,举着一本医术点头晃脑地看,手边小几上放着凉茶和果子冰酪,身后还站着两个丫头不急不慢地打着扇子。
荣皓轩瞥见许杏儿,开口就先抱怨道:“你说七夕前给我动静,便直拖到七月初六是么?我还觉得我得七夕那天赋气再瞥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