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刚从山上返来,把明天采的蘑菇倒在院子里的草垫子上,听了这话笑着说:“女孩儿考不得状元,可也能识字,她如果喜好,你就多教教她。”
许杏儿跑到许老三身后躲着,只探出头来讲:“四叔,人都说能者多劳,你会的多,就多担待点儿吧!”
两桌的菜实在都是一样,应当是从锅里盛出两份,每桌一份,成果许老太太根基把统统的肉都放在另一份里了,女人和孩子们这桌根基都是清汤净水或者是边边角角。
“娘……”许老二叫了声娘,不管平时犯不犯浑,对爹娘的豪情老是真的,特别是对许老太太,他自小在家算是受宠,以是此时要单独离家,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叶氏托着盖帘进门,正听到动静问:“这是咋了,咋咳成如许?”
“爹,你忘了?今个儿八月十五,娘去爷奶那边帮着打月饼了。”许杏儿把背筐和柴刀都放回原处,给许老三掸掸衣服上的土,“后院儿给你晒的水,这会儿应当还温乎着,一身的汗和土,从速去冲冲,换身儿洁净衣裳,然后咱一起去爷奶那边用饭。”
小鸡炖蘑菇,酱肘子,焖烧猪蹄,土豆五花肉炖豆角,肉炒蒜苗,煮毛豆,醋溜白菜……
明天在院子里摆了两个大桌子,许老太太跟许老头和儿子们坐了同一桌,拉着许老二坐在本身身边,还没开端吃就忍不住扯着袖子擦眼睛。
这会儿的月饼,与后代吃的并不一样,实在照许杏儿看来,这固然叫做月饼,但实在更像是高粱面的蒸饼,里头是糖馅儿和枣馅儿两种,枣馅儿上用煮红鸡蛋的颜料点了个红点儿用来辨别。味道如何样临时不说,起码分量是不小,一个就足有许杏儿手伸开那么大。
许杏儿把两本小册子拿回家,宝贝似的收着,每天也不闹着要出门了,捧着册子缠着许老四问东问西。
陈氏看到桌上的菜,神采也有些不好,见小女儿一脸的委曲模样,推搡了一把低声斥道:“大过节的,哭丧个脸给谁看?有甚么就吃甚么,也不看看是甚么身份,还真当本身是盘儿菜呢?”ZM
“你多大了还跟她一起闹。”许老三挡开弟弟的手,问许杏儿,“你娘呢?”
“照她这个识字的速率,我怕是也教不了多久的。”许老四不免汗颜,本身好歹也读过好几年的书,现在竟被侄女给比下去了。
“天然是留下了。”许老四蹲下,拨弄着草垫子上的蘑菇,“你爷不放心咧,怕你二大爷再去打赌,倒时候输了钱把闺女给卖进……”
许杏儿之前没有存眷过这个,这会儿听许老四提起便问:“那英子姐呢?是留下还是跟二大爷一起回故乡去?”
许老太太从上午就开端忙活,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不但切了肉还买了肘子和猪蹄返来,还宰了家里的一只小公鸡,筹办得几近比过年还要丰厚。
肘子的皮和肉都在另一桌上,这边只剩下一根大骨头和上面连着的筋和一点儿肉,中间那盆小鸡炖蘑菇内里,只要甚么鸡头、胸骨、爪子之类的位置,连五花肉片都几近被挑走得不剩下甚么。
许小双抬手抹了抹嘴,往中间挪了几步,看着许老太太把萝卜条汆丸子端上桌,刚擦下去的口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许小双扒着桌沿,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吃食,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许老四伸手点点许杏儿的额头。
等男人们那桌都坐好了,女人和孩子们才气上桌,许小双早就等不及了,从速一屁股坐下,同时也把筷子抓在了手里,一看桌上却不免有些绝望,扭头又看看别的一桌,嘴直接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