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将卢继保媒与何家议亲的事细细说给曹沈氏听。曹沈氏听得细心,皱了眉问道:“何家小娘子竟生得这般好?”
曹大抬手给弟弟一巴掌:“天下小娘子随你挑不成?你如何不与表侄说个好的来?”
锦袍男人脸上讪讪,也不问价,闲逛一圈,带着仆人走了。
曹九抚着胡子,声音昏昏欲睡:“阿沈你想啊,何家是个甚么风景,如何小娘子是个妄图繁华的,将那何老秀才撇在一边,凭着色彩甚么人家去不得?便是作不恰当家主母,作个妾侍总使得。这些年也没见何家有好女的风言风语,可见她是自重。她好,何老秀才也是好的,多少人野生了好女儿,恨不得卖去换场繁华。这门亲好啊,大郎是个有福分的。”
“哼,她既嫁与你,那便是她的本份。”曹沈氏不觉得然,又想了想,“你既要攀亲,少不得诸多破钞,我晓得你脸皮薄,不会本身跟我张口,姑祖母却不能不管你!”掀着眼皮扫了两个儿子一眼,“阿大,阿二,你俩做表伯的可不准小器。”
锦袍男人跟着上前敲了几下棺木,然后道:“这便是最好的棺木?我听闻好的棺木敲之有如击金叩玉。”
“好。”曹九眯着眼,“大好,色彩好的话,更是大好。”
“你棺材做胡涂了?”曹大道,“不是他们家。”
曹二听后点头:“读书人家的?不好不好,酸里酸气的。”
“你尽管说。”
“老天还是疼憨人啊,表伯恭喜大郎了。”曹大为长不尊在那冲着沈拓挤眉弄眼,曹二跟着鄙陋地笑。
曹大一顿,扫了锦袍男人一眼,笑道:“这位郎君莫不是在消遣我?敲之有金玉之声,非千年楠木或阴沉木不成得,那种棺木落水不浮,千年不朽,万金尚且难求,也只贵爵将相配享,平凡人家哪个敢用?”
曹二道:“你就我们家一门亲戚,我们不帮手谁去帮手?你那舅家只知在乡间作窝,甩手一问三不知,不担半点干系的,还能希冀他们?”
曹沈氏叹:“你没个好命,家里长辈都死绝了,也只剩我一个半只脚进棺材的,再不惦着你就没个疼的人了。”至于沈母这个长辈,曹沈氏一语就将她归进死人里。
“呸呸呸,甚么疼憨人。”曹沈氏将佛珠惯在一边,“好甚么?有甚好恭喜的?大郎他娘也是个色彩好的,成果呢?大郎,娶妇当娶贤,这色彩好的靠不住。”
人老就爱热烈,二老重孙子都有了,曹沈氏虽收敛了年青时的脾气,还是个短长的角色,儿媳孙媳在她面前也不敢对付对付。
沈拓点头:“桃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曹沈氏细想一番,确切如此,又问道:“那你与何家女结了亲,就接了何老秀才家住?”
曹沈氏先前还与曹九提及沈拓,忧心沈拓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又骂赖家不刻薄,咒赖家猪肉烂铺子里头。可巧沈拓上门,顿时眉开眼笑,喜得拉了沈拓的手,抱怨道:“大郎可有光阴没来姑祖母家中,你表哥前日挖了好些春笋,家中又有火腿,我叫你大伯母中午做焖笋给你吃。”
曹大讨他娘欢心,笑:“阿娘,大郎有丧事说与你知呢。”
嫁后才知被这个丑鬼给骗了,丑是真的丑,巧也是真的巧。曹二又是个顾家疼老婆的,曹大曹三得闲还会喝花酒见个相好甚么,曹二除了做棺材带小门徒,得空也只陪着妻儿。三个妯娌里,倒是简氏过得最舒心。
简氏反唇相讥:竟说好听的话利用?如果然为我筹算,我也是依的。你们不过为的曹家的银钱卖了女儿,别说曹二长得丑,他便是傻子跛子是火坑你们也是要把我推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