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哭笑不得,只这等人,实在懒得计算:“若非不好白手上门,他们连豆子都舍不得。”
卢小三想了想,思疑地歪头:“阿姊扯谎,那不是要顶到梁了?那么高的,都不是人。”
何栖在房中带着卢小三写字,卢小二只在院中撵着那几只腿上绑了红绳的雁,跑得一头的汗,卢大郎已经十一岁了,他生得不像爹娘,又粗又黑,性子却远不像表面那么憨,倒像他爹的鬼头鬼脑。
卢小三两刻钟后又跑返来,扳动手指跟何栖道:“阿姊,姊夫送了好些东西。”
“那你今后见,尝尝不就晓得真假。”何栖将一根桃条塞进他嘴里,“阿姊再不扯谎的。”
大简氏嘴上抱怨何家客气,眉梢眼角却非常欢畅,因小见大,可见何家也是个风雅,那些个计算的,说不定只回一条猪腿返来。道:“还叫何公,都纳征下聘了,该叫岳父大人了。”
何秀才道:“他要怪你,你只让他来见我,家中人少,多了白放着坏了。”又将脸一板,“父老为大,你一个小郎君尽管听我的。”
何家备的宴四荤八素六干盘,又配着泉酒。食手也是做惯家宴的熟行,见主家风雅,用起料来也不含混,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宴中小我俱吃得心对劲足。独陈家连吃带拿还不敷意,又到厨间看有甚么可家拿去的肉菜。
这猪只切一条后腿,乍一看还似全乎,大简氏傻了眼,内心直嘀咕:怎得一只猪送去又一只猪抬返来?何家如何充公?等进了门才知只切一条腿,逮了施翎就是一通叱骂。
陈家娘子撇撇嘴,唉,租人屋子就是不快意,早知当日求娶时说得逼真些,心疼得包了包炒豆子与陈大去何家道贺。
卢继施翎等人吃好宴,又喝了酒,这才带着何家回礼回转沈家。
“有你好几个高呢。”何栖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