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地痞瞪着雪亮的匕首,几与本身的手掌严丝合缝,后脖颈冒出了一层的细毛汗来。
几个地痞见他比沈拓还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将晓得的重说了一遍,又比先前详细了几分。沈拓听得细心,两相一合,倒是差得不离,应是实话。
阿娣兴高采烈下了楼,倒是狠狠吓了一大跳,她家郎主另有施郎君身边竟坐着一伙奇形怪状的人。
沈拓笑道:“怎滴?不肯与我这个‘表兄’吃酒?”又比了个手刀, 道, “既不肯吃酒, 只好让你们在此好生睡上一觉。只是,我动手没个准头,没打晕却断了脖颈……”
店伴计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丢脸的笑容来:“怎……怎……这副描述?”
曹英听他说得天真,不由哈哈大笑,连那几个地痞听了这等傻话,都抖着腮帮子想笑,又见施翎掉转脸,愣是将笑憋回肚中连打几个嗝。
何栖心机飞转,道:“说不得有万全之策。”她将沈拓刚才的一番话在肚里颠来倒去,嚼碎磨细想个透辟,轻咬了指节问道,“那地痞道:头子标阿姊做着通判的小妾,只是大妇短长,不然还不知如何受宠呢?”
施翎在一边道:“曹表兄,嫂嫂与别家娘子分歧。再说,哥哥嫂嫂伉俪一体,一样心肠呢。”
施翎只觉两眼酸涩,几乎掉下泪来,纵非骨肉,又无血缘,比之嫡亲哪输分毫。只是,沈拓待他愈好,施翎更加果断要将祸事一肩扛下之心。暗道: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教哥哥嫂嫂伤了半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