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边闹成一团,李货郎那边被曹大他们一堵,吓得腿都软了。曹家三子俱随了他们爹,凶神恶煞的。
“实……实无此……事。”李货郎高低牙颤抖,恨不得晕死畴昔,连连告饶。
曹三目睹他二兄快把李货郎捏断气了,从速接办押了背:“好不好与我们去沈家分辩个清楚。”
曹三媳妇高雅些,问沈母道:“表叔做着师爷,县令门客,除了俸禄少不得另有赏银。沈家有屋有地,莫不是比你家还差?”
三媳妇则道:“倒不如去问问李货郎,莫不是他们早已经筹议好了要谋算沈家的家财。”
曹二媳妇也道:“搜一搜就知真假,你看她妖妖调调妖精的模样,不知搜刮了多少金银去。”
沈母一听曹大郎他们竟然去找李货郎,这让她今后在李家如何安身,疲劳在地泪如雨下:“你们竟是如此狠心,半点活路都不与我留。我在沈家劳心劳力,奉侍姑翁,又养了两个小郎,竟没得半点的好?”
曹二又不对劲了,怒道:“你要做人后翁,却半个屁都不放,真他娘吝啬坚吝。”
沈计年幼,陡经大变,人都是懵的,愣愣地轻唤了一声:“阿娘!”
李货郎见他们用心肇事,只闭牢嘴巴,一起从速赶慢,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沈家把事了了,送走这三个阎罗。
沈姑祖母恶心得够呛,要待搜沈母的承担。沈母咬着嘴唇,痛心疾首,转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儿子,弃了李货郎跑过来一把抱住沈拓泣道:“大郎,大郎,你就看你阿娘被人如此欺负吗?我生你养你,你可有半分回报于我?”又去强抱沈计,“二郎,阿娘的命好苦啊。”
李货郎又护脸又护臀,哭丧着脸:“是是是,是我说错话,再不敢提。”
沈家老翁咕哝乐了:唉哟,你还怯懦?我把你嫁给曹九,我都怕你把他给打哭了。
沈母散着头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婆,这实是我的嫁奁,我拿本身银子置买的……”
李货郎哪敢不依,自个就躬身缩背领了头。曹二撵在他身后:“说,你是不是早与那荡妇有私?”
曹二媳妇一敲棒棰,粗声道:“寻屁个剪子,好厚的门板,尽管撞上来,撞不死我再敲你一棒棰。”
比鬼还丑的曹二一把将李货郎拎得双脚离地,抬手想打,又瞥了眼李货郎的弱身板,担忧一不谨慎打死了李货郎要吃官司,生生忍了下来,只瞪眼道:“卖杂货的,你吃了豹子胆,敢拐了我表弟的媳妇,还同谋沈家产业。”
说罢两人相对堕泪,倒是一对鸳鸯的模样。
沈拓幼年习武弄棒,大后又爱与那些个浪荡子、能人厮混,很有几分匪气。开口道:“子不择母,不管阿娘如何模样老是生养我之人。”言下之意:贼子就贼子,他也没体例。
沈计摆脱母亲,抱着沈拓的大腿躲在他身后,只暴露一双眼睛看着沈母。沈拓摸了摸他脑袋,又看了眼抖抖索索站在院中的李货郎:“我看李家郎君生得很俊,只弱了些。”
沈母和李货郎双双被吓得一抖,二人这时才想起沈拓的凶名来,这是个祸胎。沈母讷讷地:“大郎莫要错想了阿娘……”
沈母泣道:“这与我阿爹有何干系?姑婆这是要我的命,摆布明天也出不了沈家门,如你们的意死在这里可好。”她边说边寻死觅活,一会找绳投缳,一会找剪子抹脖子。
曹二更是不晓得哪不对,赤发豹眼黑脸,活脱脱鬼差模样,半夜立人窗前能把人吓去半条命,世人都说曹家棺材卖多之故。曹九也是一个奇葩,三子里他最爱二子,还取了个奶名叫‘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