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焕叹为观止。
这是砂公子与她的暗号。绿为缓，红则急。
笑闹间，俄然一只通体乌黑身形均匀的鸽子扑棱棱把脚搭在窗棂上。
“我只是感觉，”沈惟雍的眼睛里明灭着烛火，笑起来像城郊格外敞亮的星星，“谢蜜斯可做令媛，可做布衣，可念佛经，可杀歹人。非常随性，我很喜好。”
见沈惟雍生的温高高雅，谢焕清秀脱俗，又操着一口宛平口音，这农家的大婶儿非常热忱，为他们二人供应餐食衣物，二人天然也以银两作谢。
庄子的脚上绑了一卷殷红的纸条。
沈惟雍一笑，指了指她怀中，“你不看看你姐姐写了些甚么吗？”
“在乎。但是......人皆说血浓于水，但是我感觉，亲人和朋友一样，都是因订交深浅论亲疏的。我那几未会面的谢家亲人虽多，却不如伴我四年的檀一，不如愿作同谋的叶辞。”
“哦，”叶辞舀了一口素粥放进嘴里，“老不羞。”
“不知所踪。”谢焕咂着这个词的滋味，“那就是也死了？”
谢焕换了一身大婶儿家女儿的衣裳，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少年笑的伸展，金晖在他的眉骨上镀了一层亮色。让谢焕想起了未生阁中随风静动的胡枝子，并不夺目，却风韵卓然牵绊人衣。
谢焕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显并没有她本身说的那样安静。
“我不是说过吗？背井离乡，对我来讲，是一种获得。”谢焕含笑。
“你父亲.....”沈惟雍垂着眼眸，考虑着该如何说话，“被人杀了。”
宛平城阵势颇高，四周环山，以是沈谢二人舍弃了李百乔这个无偿夫役，挑选骑马而去。两人的路程并不火急，却也不算悠哉，时而驿站换马，时而共乘一骑，终究在一旬以内到达宛平城郊，借宿在一处农家。
谢焕愣愣地看着他。
沈惟雍眼下深深望着她入迷，不置批驳。
虽惊奇，但她还是跟着他出了门。顺手抽走了鸽子脚上的字条，揣进袖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