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得方成隔着十几步便遥遥笑道:“小五的酒但是散得差未几了?”说着又转头叮咛身边陪侍的婆子道:“如何没点儿机警?这还不把才刚太太让煮好的醒酒汤奉上来?”
秦谦恭方柔然都从凉亭里头圆凳子上起家施礼,方柔然本来和秦谦离得就不甚远,亭子也不甚大,这时候一同站起施礼就靠得更近了些。方柔然施礼毕,正要退开些让出位置给方成和随后的关夫人落座,却听得关夫人笑道:“三丫头不必动了,这是外头圆桌,不过坐着散散酒,又非论主次,何必挪位?现在你都要和小五成了一家子了,就是坐近些又何妨?恰好多说些话,多相处久些,也是对你们今后举案齐眉有好处的。”
方柔然其实在席上多数时候都是心不在焉,酒也未曾多喝,但是这时候听了关夫人这又是打趣又是暗讽的话后,那小小的抿了两口的烧酒便化作一片红潮,斯须间就满布了她一头一脸。
秦谦也不催促方柔然说话表态,也沉默不言很久,直到远远的闻声天井那头有脚步声传来,这才说道:“想来那边是有人来了,我也不好再和三女人多话了。就只说这一句罢,我秦府需求个持家的当家主母,我孩儿需求个能将他视如己出的母亲,我则是甚么要求都可靠后。三女人你如果欢乐披上嫁衣天然是最好,如果不甘心也可和我说说――你们府中庶出姐妹也多罢?想来泰山大人一定会介怀换个女儿出嫁的。只是我觉着三女人是个聪明人,也非常合适我秦府这个续弦的位置,我也对女人故意动意动的意义,如果今后能和女人好生相处……同时这联婚一事,于三女人也算是好处多于坏处?三女人也不急答我,只归去细想想罢!我是不能常来你们府上后院的,三女人如果有了决定,尽管让人去城东的珍宝轩传话去,那儿我是常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