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千离脑海里,无端想起如许一句话来,望着柳随风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含混。
白无咎冷冷一笑,轻声道:“小少爷,不必挣扎了。二少爷泽心仁厚,又如何亲手杀你?只不过如果小少爷在雪原中迷路,被活活冻死,又与二少爷何干?”
那少年挣扎着想要加快跑动起来,头也不回的呵呵笑道:“我这条命是命,阳伯这条命莫非就不是命了么?这么多年来,我在柳家饱受凌辱,二哥不时候刻想要我这条小命,倘若不是阳伯警悟,我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白发苍苍的白叟半俯身子,短促的大口喘气着,手中的环刀血迹斑斑,身上起码有十几处伤口,胸前一道还在渗血的粗大伤痕,几近将前胸剖成两半,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柳随风,探测质料以下:根骨7,悟性10,心智9,福缘9,潜力10,对本门虔诚0。”
他缓缓抬起手来,平平推出一掌,一道北风卷起无数雪花,吼怒着覆盖了朱景阳满身高低。
白叟又是打动又是活力,拍着大腿叫道:“我这条老命三年前就该死了,你……你何必跟老头子一起送命?”
话音刚落,只听到幽幽一声轻叹,仿佛在四周八方同时响起:“贫道好端端在这里睡觉,你们为何非要找我的费事?”
那保护方才惊奇的转过甚来,却见到白无咎长声笑道:“怪不得朱老四搏命也要带着小少爷逃到这里来,本来是有人策应!”
“小少爷,你快走!”
那名保护点了点头,伸手拔出了腰刀,安抚道:“小少爷放心,我的刀一贯很快,包管不会有痛苦。”
“莫非……本身就要死在这里了么?”那少年狠狠的一咬嘴唇,咸咸的味道顿时满盈了口腔,朝朱景阳还在不竭起伏的胸口望了一眼,渐渐挺直了身子。
众保护低头看去,只见那疏松的大雪,内里的半截还是雪花,内里半截却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块,不由有些猎奇,有人悄声问道:“此人如何把冰块放在身上?莫非……莫非?”贰心中一突,剩下的半句话便再也说不下去。
“阳伯……我带你……”酷寒之下,那少年嘴唇冻得发紫,强笑着说,“我这本领……还是您十年前教给我的……”
只听一声大喝,倒是朱景阳奋力砍出一刀,炽热的刀气生生破开北风的覆盖范围,饶是如此,他满身高低已被如刀北风划出数十道浅浅的伤痕。
少年拖着雪橇艰巨的走了半个多时候,天候骤寒,铅云高压,北风渐紧,天空飘下一片片的雪花来,未几时,雪原已是风雪纷飞。
朱景阳这一刻终究面色大变,手中环刀也为之一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头子已经不成了,你只要能逃过这座山,就是武威地界。谅他们也不敢在武威郡大肆搜捕。”
“要杀便杀,我柳随风又何惧之有?”
白无咎面色如常,乃至还笑了笑,道:“忘了奉告你,二少爷在背后打你那一记震天掌,乃是墨老迈亲传。”
不等白叟有所行动,那少年一把抢过环刀,踏着尺许深的雪,艰巨的向路边走去,挥刀砍断几根枯死的树枝,将外袍脱下割成布条,将树枝缓慢的连接起来,制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
那少年咬了咬牙,目光转向白叟身上几处伤口,决然道:“您不要说这些沮丧话,天无绝人之路,我带着你走!”
白无咎神采一沉,冷冷道:“朱景阳,你冥顽不灵,白某岂能容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无咎已经低喝一声,踏中宫直上,一斧正中朱景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