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和尚点头:“不错,血河宗门人四周殛毙,若说是魔道反叛过分耸人听闻,唯有以瘟疫袒护。如此一来,其他几派也坐不住了,噬魂宗、天欲教、天尸道也大肆横虐,血河宗取其精血,噬魂宗夺人灵魂,天欲教诱人出错,天尸道则炼尸养尸。”
凌冲笑道:“大师言重,小子洗耳恭听。”碧霞呷了一口清茶,说道:“三嗔师弟所言,魔道当中共分六派,此中以星宿魔宗为尊。其他五派各有绝世神通传播,常日里这六派勾心斗角,互下黑手,一旦佛道两门围攻,却又摒弃前嫌,联手抗敌。那血河宗来源奥秘,据传是天外邪魔所留道统,夙来非常霸道,吸人精血元气,手腕残暴。”
碧霞和尚笑道:“贫僧少时于楞伽寺修佛,只可惜资质痴顽,根性倒霉,这才被长老打收回门,在碧霞山中领一闲职,法号本是三霞,以后改成碧霞。于修行界之事所知未几,既是施主下问,干脆便矫饰一番吧。”
凌冲长舒一口气:“前辈英姿委实令民气驰神驰,恨不早生二百年!”碧霞和尚点头:“太玄剑派固然做事霸道了一些,却也不失为血性之人,特别太玄剑法更是独树一帜,为道指正宗嫡传,小施主得以拜入此中,只需善加修持,今后正果可期。”
血电横空,剑芒耀世,无数人修道平生,神通无穷,却被人等闲腰斩、或是断去头颅,连元神也不得而出,毕生苦功化为流水。漫天厮杀之声中,俄然一道剑光遮天而起,接连六合,往无穷血光中一绕一斩,漫天鬼哭狼嚎之声顿歇。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凌冲沉吟道:“我读《大明史》,确有记录于今二百年前,中原地区曾有一场瘟疫,涉及极广,数十万人死于非命。难不成便是那血河宗门人作孽?”
如此一来,书房中便仅剩碧霞和尚、凌冲与王朝。凌冲还是度量血灵剑,望着碧霞和尚道:“大师,白日三嗔大师所言,那魔道当中共有六大门派,此中一家血河宗被我太玄剑派所灭。说来忸捏,当日我在望月楼上被大幽神君逼迫,蒙叶师兄挽救,我又机遇偶合,从王叔手中得了太玄入门剑法的残本,这才由叶师兄开口,支出太玄门墙,只是彼时我只见一道剑光倏忽来去,未见叶师兄金面。可贵本日有暇,可否请大师为我讲授一番太玄剑派之事?”
凌冲笑道:“大师谬赞了。大师可知,二百年前太玄剑派剿除血河宗,为何一役封山两百年之久?”碧霞和尚面上微有难堪之色,清咳一声:“此事贫僧亦是道听途说。荀真人生前收有五位弟子,皆是一方妙手,只是荀真人逝去以后,对掌门之位的归属悬而未决,是以延搁了光阴。”
凌冲又问:“大师,听闻太玄剑派当代掌教乃是姓郭,不知是真是假?”碧霞和尚道:“太玄剑派当代掌教的确姓郭,名讳上纯下阳。这位郭掌教以纯阳为名,却也不愧纯阳之辈,他本是荀真人座下末座弟子,常日不显山不露水,谁知自荀真人去后,四位师兄争位,正自水火不容之时,郭真人异军崛起,以一手高深剑术,将四位师兄一一佩服,稳坐掌教宝座,以后一声令下,太玄门封山闭门,涵养元气。”
“荀真人倾尽所能,手持神剑,将血幽子斩于剑下,只可惜本身也被血幽子血河法力重创,伤了根底,不得已堕劫转世,至今下落不明。而随他同去的五位待诏洞天境地的宗师妙手也尽数陨落。血河宗虽则就此除名,但太玄剑派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不得已封山至今,再无门人弟子出世。”
老夫人一起颠簸,便由崔氏奉养歇息。凌真亲身陪着碧霞和尚在书房用茶,笑道:“大师远来辛苦,凌某感佩莫名。”碧霞和尚浅笑道:“凌大人家中之事,贫僧已听二公子分辩,那萧玉多行不义,虽是为父报仇,情有可原,却也不该迁怒于旁人,贫僧此来便是会他一会,大人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