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周身佛光高文,又有金灯白莲、天女金刚环绕,想是三嗔遇有大敌,是以做法互助。公然半晌之间,便有一道禅光飞入虚空不见。待得老衲人自定中醒来,便告以凌冲莫孤月之事,是以他方能得知。
三霞和尚说道:“师兄,方才方丈以心影传声之法,有一道法旨令你去办。”三嗔闻言,垂首合十,恭声道:“请方丈叮咛!”三霞道:“本门苦心寻觅修炼秘传心剑之人已然现世,便在三千里以外的雍州,命你速去接引,不成怠慢!”
凌冲奇道:“哦?大师何出此言,莫非叶师兄当时也在附近么?”三霞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定中以慧眼观瞧,那莫孤月真身此时髦在千里以外蒙山之上与叶施主放对,其间所遣者,不过是一头北斗星神化身罢了。”
王朝心知这是少爷欲要指导本身太玄剑术,也有些意动,修炼上乘武学乃是习武之人毕生寻求,何况那太玄剑法更是仙家秘传,大道之门。剑谱残篇虽只要一十三招,他穷尽半生却也只练通了五招。现在凌冲提出要传授他其他招法,怎不令他喜出望外?
王朝还要再劝,凌冲已然开端讲授太玄剑谱残篇当中剑法各种招式窜改,真气如何游走,周天如何搬运。那太玄三十六剑虽是太玄剑派入门剑法,却将太玄一脉剑术至理剑意熔于一炉,可说是太玄一脉剑术之根底。
三嗔面上一红,临行前他曾夸下海口,要收伏萧厉,度他入楞伽寺,就便除了凌家的祸端,谁知半路杀出个莫孤月,邪术高强,连带萧厉也贯穿魔典,身化白虎而走,闹了个两手空空。当下惭然道:“贫僧无能,有负施主重托。”
三嗔道:“领法旨!”待得法旨传完,喜道:“师弟,你方才所言但是真的?终究寻到能练心剑的传人了?”三霞和尚道:“方丈亲口所言,不会作假。师兄固然去便是。”
三霞和尚见他不悟妙旨,未曾去得嗔念,反一心练就功法报仇,不由暗叹。凌冲冷眼旁观,见三嗔迟疑满志,三霞倒是满面笑容,知是三霞趁机点化,可惜三嗔囿于执念,不能上参佛门妙谛,白白落空大好良机。
只是思及太玄剑派王谢仙家,必是门规森严,沉吟道:“少爷一片情意,我倒是愧受,只是那太玄剑派乃是仙家剑派,少爷现在身列门墙,习练了倒也没甚么,我倒是俗世之人,今后难保不会为此事大动兵戈,甚而扳连少爷你。”
凌冲也只好道:“既是如此,小子辞职。”领了王朝出了配房。一夜无话,第二日凌晨起家,用罢早餐,对王朝道:“王叔,我现在身列太玄门墙,前日得叶师兄传授完整的太玄三十六剑剑法,委实奇妙无穷,本日刚好有空,便发挥出来给你瞧瞧。”
凌冲笑道:“王叔放宽解便是,我既是如此筹算,天然已有万全之策。我与叶师兄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瞧他行事派头甚大,当不会为此事介怀。更何况那剑谱残篇乃是王叔你偶然得来,乃是天授,太玄剑派便再霸道,想来也不美意义自你手中收回。王叔且放心修炼便是。”
凌冲笑道:“大师不必自责,此中原委我已自三霞大师处得知,那莫孤月法力高强,萧厉为他所救也是料想以外,不关大师的事。”他方才一向与三霞同处一室,那老衲人始终浅笑静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只可惜太玄剑派叠经忧患,二百年前动乱不休,现在掌教郭纯阳执掌大教,重开庙门,方才有几分复兴之象。可惜现在门内弟子只顾学习上乘剑法,对三十六剑浅尝辄止,反倒根底不稳,失了当年祖师创设这路剑法时之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