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持此剑与大幽神君激斗,偶然中剑壳脱落,这才暴露此中真正剑身。那血灵剑现在长不过一尺三寸,断口处整齐如同兽齿,似是被人以神力从中生生击断。剑中真灵亦是受创极深,沉寂无踪,不然以此剑赫赫凶名,又怎会被凌冲一个初学太玄剑气的小子生生弹压?
只是当日太玄剑派与血河宗一场血战,血痕道人手持此剑与太玄剑派掌教荀幽斗法,以后血河宗毁灭,太玄剑派元气大伤,就此封山二百年。此剑高傲战以后,便即下落不明。谁知却流落尘凡,落入凌冲之手。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凌真带了凌康往高垂白叟家中拜见。老夫人也自带了凌冲起家赶往碧霞寺,王朝带着两个仆人随行。碧霞寺离金陵城有百里山路,坐落于城西碧霞山中,此山属楚山支脉,原客籍籍知名,也无甚名胜古迹。自从百年前碧霞寺建成,逐步成了周遭稀有的丛林,每日赶来寺中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
凌真道:“是,母亲。那高垂白叟三月前告老回籍,之前做过朝中户部尚书,深得皇上信赖,与当朝内阁首辅张守正张大人交相莫逆。家世自是不必说了,他的孙女玉莲可谓才貌双全,可贵这一家谦恭守礼,孩儿倒是拜见过几次,与高家攀亲那是不会错的。”
凌康从小身子文弱,说话也自细声细气,闻言忙放下碗筷,问道:“父亲,去高垂白叟家做甚么?”那中年妇人便是凌康之母崔氏,闻言白了他一眼,笑道:“这傻孩子还不晓得呢,你父亲为你定了一门婚事,便是高垂白叟的孙女叫玉莲的,明日过府便是把婚事定下,再让高垂白叟瞧一瞧你!”
凌冲不敢搭腔,还是老夫人说道:“好了好了,说着康儿的事,如何又骂起冲儿来了。等你给他说一门好媳妇,他天然就能收心了。眼下先将康儿的婚事定下来。那高垂白叟家世如何,高家蜜斯丰度如何,你好好跟我说说。”
凌真肃容道:“是,母亲教诲,孩儿毕生不敢或忘。”老夫人非常欣喜,又叮咛道:“明日多备些礼品,人家是书香世家,多送金银反倒显得我们俗气,便挑些清雅书画,笔洗香墨之类的吧。”凌真道:“孩儿早有安排,请母亲放心便是。”老夫人点头,又对崔氏道:“儿媳啊,康儿要攀亲,你这做母亲的也要多辛苦些了。”崔氏仓猝站起垂手,恭恭敬敬道:“母亲放心,孩儿晓得的。”
凌冲对父亲的说教早就风俗,只是唯唯诺诺,不发一言。老夫人道:“好啦,孩子跑了一天也饿了,你就别数说他了,用饭!”凌真这才开口不说,一家人闷声用饭。凌真向来推行儒家“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最讨厌用饭之时高谈阔论,但本日却一变态态,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说道:“康儿,明日便不要进学了,随我往高垂白叟家中拜见垂白叟。”
凌冲一听,立刻苦了脸,低头扒饭。王朝在一旁侍立,忍不住呵呵浅笑。凌康向来没甚么主意,对父命更是从不违背,一听如此,也就罢了,还是低头用饭。凌真看着二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的本性悟性毫不在你兄长之下,就是不肯收心勤奋,如果肯用心读书,本年的秋试岂不是也能一展技艺?”
凌家家教极严,一日三餐必须一家人聚在一起,雷打不动。二人到了正厅门口,凌冲先理了理衣角,面上换成一副严厉的神采,这才迈着小步,规端方矩的走入厅中。大厅中心是一张八仙桌,凌家一家人已然端坐。
凌冲闭目假寐,暗中尽力变更太玄真气灌注血灵剑上。那血灵剑本是血河宗镇派之宝,自铸成以来,不知饱饮多少修士精血,饱啖多少生灵灵魂,凶厉之名响彻寰宇,为宇内一十七口驰名飞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