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天伸指在虚空中一抹,一道剑气平空飞出,化为一柄飞剑模样,只见他手指连动,银钩铁划,转眼间数十枚笔墨在空中固结,叶向天轻喝一声,反手一拍,那数十枚笔墨便融入飞剑当中,剑诀一指,叱一声:“疾!”那飞剑一声厉鸣,绕室一周,蓦地穿堂而出,在空中闪得一闪,便即不见。
碧霞和尚笑道:“叶施主乃是太玄剑派不世出之天赋,所修改反五行混元灭道真法,乃是天下五行道法的克星。那血河余孽法力虽高,叶施主胜之确是极难,但若要遁走,却也并非不能。只是最后脱手之人,乃是星宿魔宗长老乔依依,只以一道神通将血幽子惊走,未下杀手,亦是顾忌魔道六派同气连枝之意。血幽子之事,昨夜贫僧已用本寺心光神通,传信于本寺方丈,静候发落。”
凌冲一气上山,来至观门之前,举手大门。不旋踵间,一名小道童推开木门,瞧了凌冲一眼,低头见礼道:“但是凌冲师叔祖劈面?弟子还清有礼,师叔祖请进。”凌冲见这小道童不过十一二岁,生的非常讨喜,便笑问:“你为何唤我师叔祖?难不成你也是我太玄弟子?”
叶向天将玉匣摩挲很久,感喟一声:“这玉匣乃是失传已久的万年温玉所炼,服从固本培元,活络气脉,乃是修道之人无上珍宝。特别修炼阴寒法力之辈得了,更有无穷好处。至于此中之物,为兄倒是辩白不出。炼制玉匣之前辈妙伎俩力神通极高,只怕非得回山请掌教恩师脱手,方可一睹此中脸孔。”
乔百岁年过花甲,蓦地要叫这十几岁的娃娃师叔,心中也有几分不忿,但想了想,却不敢答允,只低头躬身退在一旁。凌冲见他如此,也不好逼迫,便对碧霞笑道:“昨夜我等在灵江之上打生打死,大师却在此处喝茶手谈,当真好兴趣!”
还清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太玄二字,弟子从未传闻。只是徒弟叮咛了,本日会有一名凌冲施主入观,乃是弟子的师叔祖,要弟子好生号召,不成失礼。”
凌冲又问:“昨夜我也曾见到萧厉,那厮已然拜入星宿魔宗门下,修炼《周天星宿魔典》,现在已随莫孤月回返魔宗。”
上座叶向天说道:“师弟不必拘束,清元乃是二师伯百炼真人徒孙,算来乃是你我师侄,执掌这处玄天下院已有二十年,夙来勤奋。我与亦如这几日便落脚此处。他叫你师叔,乃是礼数,你只安然受之便是。似那等以修为论大小,本是孙子辈的,只因修成了法力,便要翻上天做爷爷,也唯有魔道又或是世俗那些痴人闲书的作者方能做出、想出。本门是决然无有这等事的,便是修成纯阳,班辈礼数却不成或缺,这方是神仙之道。”
叶向天说道:“道家剑术乃是防身驱魔,立命渡厄之用,如果修到极处,可一剑破开大道束缚,成绩真我。甚而有剑道高人,一剑劈下,自创天下,不落此界当中,清闲安闲。那方是大神通、大安闲。佛门剑术脱胎于佛法,亦是讲究洗濯真我,求取真如。了断无明,摆脱存亡。那心剑之术便是此中最为出类拔萃之道。”
凌冲略感难堪,方才十几岁的还清拜本身为师叔祖,还不觉甚么,这清元道人已有他父亲普通年纪,却仍拜了下去,心下实是有些不惯,忙伸手相扶:“道长不必多礼,请起!”
凌冲心下道:“叶师兄这双目不知是真眇了,还是用心不睁?只是此话过分失礼,却不便利出口了。”叶向天似有所感,说道:“师弟是否奇特为兄这一双眼睛为何老是闭锁?为兄的眼睛倒是无碍,只是闭合之因么,等师弟见了掌教恩师,天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