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接过玉匣,珍而重之藏在怀中,对叶向天道:“叶师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欲请亦如师侄助我一臂之力,请师兄恩准。”张亦如小眼一瞪,非常猎奇,当着乃师之面,却不敢私行出言。
碧霞和尚端坐笑道:“贫僧早有预感,那癞仙遗宝与我佛门无缘,任是如何求取,亦是徒然,反有大祸临身。是以癞仙金船出世七次,也从无一名佛门弟子前去。昨夜之事,各方有缘之人尽皆得宝而去,可谓皆大欢乐。只是血河余孽出世,又修成脱劫法力,还是令人大吃一惊。”
“魔道经此一役,当然元气大伤。楞伽寺也少了一名有望介入真如妙境的高僧,也说不得谁占了便宜。只是自行颠大师以后,先人当中便无有与此剑术有缘之人,是以楞伽寺空有一门精美剑术,却无人得以修成。千年以降,实为憾事。若当真故意剑传人出世,当要会上一会,也好见地一番佛门上乘剑术之妙旨。”言下之意,倒是要寻那心剑传人参议一番。
叶向天说道:“道家剑术乃是防身驱魔,立命渡厄之用,如果修到极处,可一剑破开大道束缚,成绩真我。甚而有剑道高人,一剑劈下,自创天下,不落此界当中,清闲安闲。那方是大神通、大安闲。佛门剑术脱胎于佛法,亦是讲究洗濯真我,求取真如。了断无明,摆脱存亡。那心剑之术便是此中最为出类拔萃之道。”
凌冲问道:“师兄,何谓佛门心剑?”还清小道心下腹诽:“徒弟总说我见地陋劣,这位凌师叔祖怕是和我普通,连佛门心剑也不知。”却又伸长了两只耳朵偷听。
凌冲心下道:“叶师兄这双目不知是真眇了,还是用心不睁?只是此话过分失礼,却不便利出口了。”叶向天似有所感,说道:“师弟是否奇特为兄这一双眼睛为何老是闭锁?为兄的眼睛倒是无碍,只是闭合之因么,等师弟见了掌教恩师,天然晓得。”
“但此飞剑传书之术,非要修为金丹之上,又能练成剑气雷音的剑术,方可发挥。不然一道剑气也不会有那般缓慢,朝发夕至。正教各派当中,精通此术者寥寥无几,我也只听闻本门几位长老精擅,不料本日亲目睹叶师叔发挥,当真三生有幸,大开眼界。”
自有丫环端了茶水上来,凌冲便在碧霞和尚劈面而坐,轻啜一口清茶,皱眉道:“血河宗与我太玄剑派的一段公案,我已听大师说过。昨夜那人法力非常高强,连星宿魔宗大师兄莫孤月亦被困住,我叶师兄发挥法力,也不过保我与一名师侄安然罢了。”
还清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太玄二字,弟子从未传闻。只是徒弟叮咛了,本日会有一名凌冲施主入观,乃是弟子的师叔祖,要弟子好生号召,不成失礼。”
凌冲点头,说道:“此事我与大师倒是普通设法。是以我已与叶师兄约好,不日便要出发,先随他去东海神木岛,求取天赋乙木精气,再回转太玄庙门,拜师修行,不修成惊世法力,也不会出世了。”
凌冲眼界不成,还不如何。清元道人倒是瞧得眉飞色舞,脱口道:“叶师叔好一招飞剑传书!”还清天真未泯,摇着脑袋问道:“徒弟,何为飞剑传书?”清元道人伸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骂道:“早叫你多读些书,你偏偷懒,现在却给为师丢人现眼。”
清元道人敲了他一级,还是解释道:“所谓飞剑传书,乃是我辈剑修中人独占之术,埋头用来通报动静。以本身一道剑气化成飞剑,不管相隔万里,无远弗届,迅疾非常。且剑气与修士情意相通,便是飞剑为人所截,只需心念一动,剑气便即爆散,不但内里动静毁去,还可反伤仇敌,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