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幽子又急又惧,再要迟延下去,只怕太玄剑派等正道长老不会坐视,只需随便来上一名,便足以将本身这尊包容四成法力的兼顾留下,把心一横,便要发挥血河宗中一门破钞元气朝气的法门,逆转阴阳,一举轰破叶、莫二人防备。
当时孔教相传数千载,分支极多,皆主上承自贤人。但大明千载以来,唯有理学、心学二门发扬光大。只是理学滋长“格物致知、存天理去人欲”,耻笑心学为大逆不道之学,乱国祸民。心学则以为理学为假道学,于国计民生无益。两派传人也自相互攻讦,无有停止。
凌老太太非常欣喜,笑骂道:“常日里你父亲如何说你这小猴儿,便是不肯向学。现在可算改了性儿,你大哥订了亲,你也须懂事些,莫要如之前普通耍些小孩儿脾气!”凌冲笑着应是,一顿饭一家人吃的非常隔怀。
崔氏喜道:“那道姑果是如此说么?”自从与高家订婚,萧厉杀上门来,她便日夕难眠,老是担忧自家儿子哪一日真被那天杀的萧厉所害,那本身活着另有何意义?心中也不知抱怨了凌真多少次,放着很多贤能淑德的大师闺秀不娶,非要娶个祸害返来。听闻有人一力做主,消弭两家婚约。那萧厉如果闻听,自也没了来由上门挑衅。
凌冲却面有忧色,说道:“孩儿远去都城肄业,只怕祖母不会等闲承诺。还请父亲从中说项才好。”凌真笑道:“你这孩子,你兄长之事机警非常,到你本身却又胡涂起来。你祖母乃是女中豪杰,晓得你入京肄业,乃是大事,必不会劝止。莫看她常日对你宠嬖,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碧霞和尚端坐凌府,沏了一杯香茗,舒畅非常。癞仙金船出世也好,飞宫云阙也罢,众有缘人得宝而归等等,皆是泰然处之。比及血幽子血河飞来,这才微微色变:“竟然是血河余孽!此人神通短长,已是度过几重天劫的人物,只怕叶向天等人对付不来。”正思忖要不要脱手助叶向天等人一臂之力,俄然眉头一挑,自语道:“好,管闲事的来了!且看一山二虎斗!”
“孩儿本当劝说那女冠放太高家蜜斯,成全一段完竣姻缘。只是思及萧厉之事,再者那高家蜜斯既是有缘道门,说不得今后削发学道。如果两家结了亲,大哥岂不是要独守空房?做那深闺怨夫?”
此时天已放亮,晨光遍洒,早有很多小贩起个大早,肩挑臂扛着很多新奇菜蔬,赶着往城中售卖。城门前早已排起了一对长龙。凌冲怔怔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方才眼中还是剑气纵横、血光滔天,转眼入目间倒是如此多彩的贩子糊口,委实令他有不在人间之感。
这一朵血焰莲花内蕴血幽子五胜利力,压力绝顶,更兼有炼化肮脏之能,还未到莫孤月顶上,便已收回一股绝大吸力,要吸扯着护体星光往血焰当中投去。
凌冲望着剑光拜别,怔忪半晌,这才解缆。他先前所骑骏马,早已被血幽子之血河化去,此时只能靠了一双腿脚急奔。幸亏他内功薄弱,脚力极好,身形一展,疾于奔马,一口真气于胸腹之间流转,也不觉疲累。走了半个时候,金陵城城门已遥遥在望。
凌冲彻夜所见所闻,乃是他十几年中最刺激者,先是见地了各派英杰,继而又有血河余孽来袭,特别末端那一道星光神通击破血河之时,更是令他新潮彭湃,难以自已。心头暗忖:“我平生见地除在金陵城当中,便只能在别史闲书中寻觅。本日方知,本来修道之辈,举手之间,确能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幸亏我已拜入太玄门下,自有妙法修习,只要我一意精进,终有一日,我凌冲亦要修成那等法力,笑傲天下,清闲长生!”向道之心又复果断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