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打家具。
张婕妤微敛了眸,掩去了眼底的那一丝幸灾乐祸。
难怪皇后娘娘会喜好她呢,这等一点就着的爆炭性子,最好拿捏,换谁都会捏在手里,用得好了,那但是能炸出大事来的。
干姐妹?
只此一语,再无相询。
她说着便扯动嘴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哂笑:“陛下忙着呢,何曾有空?”
钱寿芳躬了躬身,回道:“奴婢听人说,这吴美人有个从娘胎里带来的弊端:不能吃鸡蛋,一吃就生疹子。因这病不算重,且那疹子也不传人,只要好生忌口便不会犯病,且她又生得颇美、还通乐律,一管笛子吹得特别好,皇后娘娘在大选的时候便瞧中了她,单将她挑了上来,对她也挺珍惜的。却不想,偏在太后娘娘寿诞的前一晚,那吴美人却不谨慎破了这忌口。”
只可惜,如此上好的一枚棋子,还没用上便毁了,而那真正下黑手的人,没准这时候正躲在一旁看笑话呢。
此言隐晦,然屋中诸人却皆听明白了。
比上不敷、比下不足,这已然极好。更何况,现在她又往上踏了半步,另有惠妃娘娘的眷顾,今后,总有机遇的。
“哦?”张婕妤侧首打量着镜中发式,巧笑嫣然:“这也真赶巧了,太后娘娘大开寿筵,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到了,真真是可贵的乐事,这吴美人却偏没赶上趟儿,未免可惜,想必她本身个儿也悔怨得紧。”
“我就说嘛。”张婕妤对两个宫女的小行动视若无睹,只挑了挑眉道:“这几天在那风头上站着的,但是赵、徐、程、谢四位昭仪娘娘,除此以外,也就皇后娘娘并贵妃娘娘了,旁的一概没有。”
“呵呵呵”,张婕妤掩唇笑了声来,目中满溢着讽刺。
钱寿芳一向觑着张婕妤的面色,见她由嗔转喜,立即适时说道:“据奴婢所知,住在西苑的时候,梁美人和吴美人拜了干姐妹。”
说这话时,她看向了钱寿芳。
她对着镜子舒眉展颜,镜中的美人亦轻颦含笑。
不知想起了甚么,张婕妤忽又收了笑,抬起手,悄悄摩挲着面前铜镜。
太后娘娘寿诞时,建昭帝为表孝心,便将本身亲手打的两把椅子献了上去,权作寿礼。
且,西苑那处所,惯出幺蛾子的。